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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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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间,她仍能感觉到任净雪提步而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长的老者,听任净雪说:“先别杀她,我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法子,既可以折磨苏晚清和燕寒舟,也能让师父如愿。就让他们,也尝尝我的苦楚!苏晚清亦是女子,我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一切都来的太快,李若酌迟迟不肯现身,莫不是在等待一个杀她的时机,她得小心谨慎,以防贼人偷袭。

思忖良久,她的心脏像是被一把利刃扎了进来一般,疼痛唤醒了她的意志,手上显现出的灵力开始变得虚幻,渐渐接近消亡。

得再抓紧时间了。

此刻,她正坐在床上,头上有些沉重,还盖着块布。顿了会儿,她揭下布,起身离床,不经意间在暗黄色的铜镜里瞟了眼。

红妆粉饰,胭脂扣唇,一派新娘的行头,脸还是她的脸,但这一身都不是她所有。

“任净雪,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在心中默默地道。

她瞧着自己这身嫁衣陷入了沉思,说是嫁衣,其实也不见得,只是在这件普通的红衣上面绣了只不伦不类的凤凰,乍看不觉是凤凰。

门外忽然一阵热闹,涌动的人声瞬间出现在了屋外,她也不打算回床上坐着,目光紧紧地盯着屋外,看着被人推搡进来的那位着新郎服的男子。

“朱兄啊,今日娶了美娇娘可别忘了我这个好友啊,明日还在老地方见面!你不来,我不走——”此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熟悉,她仔细一听,发觉竟是杨焕的声音,但再看那人模样时,竟是燕寒舟的长相……

除了燕寒舟,还有崔瑶以及前来奉剑山庄的各派人氏,他们似乎扮演着不同的人,全然没有了自己的思绪,跟着任净雪给的指引行动。

而那朱文聪便是与她成亲的夫君,瞧着身体纤细得不行,甚至比她还要瘦弱,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其长相陌生得很,非熟悉的面孔。

朱文聪已经有了醉意,差点站不稳,将大手一挥,径直倒在了地上,他面色潮红,催促着众人离开,拉着杨焕道:“杨兄,明日,不醉不归。”

在离开之际,杨焕在朱文聪低语了几句,只见朱文聪脸色霎时变了色,瞪大了双眼,张口欲言,却难言,煞有心事地看着杨焕离开后一脸生气地一脚踹开房门,紧紧攥着苏晚清的手,却迟迟不语,顷刻过后,掉头离开了房间。

不明所以的苏晚清静静地看着他离开,挽留的话悬在嘴边,还是喊了出去:“朱文聪,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要去何处?”

朱文聪冷笑道:“你已是我的妻子,如今我便是你的天,我想去哪里你都没有过问的权利。”

“你什么意思?”她的口气也被那人语气带动,逐渐由最初的欣喜转为难过与生气,道,“当初是你要娶我,如今也才拜堂,你便如此待我,我抛弃一切随你入这穷山恶水的山村,这便是你对我的回报吗?夫君。”

这声“夫君”企图唤回从前的温存,可那男子依旧是副不耐烦的模样,态度也不比从前,“娘子,我这是想着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好叫你做那诰命夫人。”

未等她回复,朱文聪便快速地关上了门,这让她着实不解。答案很快便被揭晓,一连几日,朱文聪都会外出去一个地方——茶社。

这里美名其曰茶社,实则为纸醉金迷之地,每日来往的非贵即贫,这里坐庄的正是秋山派的大弟子一山。

她,也就是“任净雪”寻着机会跟了上来,正巧赶上朱文聪被人踩在脚下,左手的筋已经被挑断,脸上也多了道血淋淋的疤痕,看着触目惊心。

“娘子,救我。”这个情形与当日在如意楼所发生的事格外相似,苏晚清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避开那只沾了血的手,目光徐徐向下,略见担忧之色,道:“夫君,你可有事?”

拿出块缝了几个口子的手帕替他擦了擦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钱,没有钱就断只手断只脚,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装蒜。”面前走来一十分强壮的男人,枯黄的脸庞略鼓,她觉得地震了几下,接着听其人指着她道:“现在还剩只脚,你是他夫人?有钱还钱,没钱就再断只脚。”

“你,你好歹是修仙之人,如此为难我们,就不怕你师父怪罪?”苏晚清一边扶住朱文聪,心疼地看着,一边忍不住说道。

一山一把提起朱文聪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执刀欲下,道:“师父教我按规矩做事,这个人和那姓杨的软性子喜欢装阔绰,输了钱,也有惩罚。姓朱的有什么好?臭书生一个,没胆识,没担当,还梦想考取功名,做他的春秋大梦!”

说罢,一山将人狠狠砸在地上,示意手下按住,挥着刀,寒光映射在她的脸上,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挡在前面,颤抖着声音道:“多少钱?我给你。”

一山让人退下。

“三万两!银钱收讫,当面点清。”

她松了口气,但眼里依旧有畏惧之意,咽了咽口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一些:“好,你给我半月,我定凑来。”

“就半月,时间一到,我见不到钱,你和这个废物都得赔给我。”一山留下寥寥几语便将他们赶了出去。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各怀心思地看着两人,心中腹诽而不宣之于口,匆匆瞥了眼便摇着头离开此地。

回到家中,她刚扶朱文聪坐下,面上便传来一个巴掌,快速而有力,她的脸上瞬间便多了一个巴掌印。

是她的婆婆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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