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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除了实在是学不会用筷子的小刀,其他人经过一个冬天的训练都已经能熟练地适应筷子了。
周野和白泽作为仪式的主人坐在了长桌的正前方,周野夹了一根竹笋递给白泽,笑道:“快尝尝,这叫竹笋,是竹子的幼芽,也就是年纪很小很小的竹子,吃起来又香又嫩,快尝尝。”
“啊——唔!”白泽张嘴叼走了周野筷子上的竹笋,眼睛立刻就亮了,“好好次!”
捕猎才回来的兽人们也是第一次吃到竹笋,尝过之后都对这种新菜赞不绝口,竹笋炖鸡汤一下子成了桌子上最受欢迎的菜。
当然,并不是说其他的菜他们不喜欢,他们恨不得把盘子也一块吃下去。
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饭菜扫荡一空后,大树和几个兽人被他们的伴侣赶去河边洗碗,几人把碗筷扔在锅里,抬着一起去了河边,春花站在灶边冲着他们喊,让他们先用热水冲一遍,不然油渍洗不掉。
其他人也都没走,大家围坐在篝火边,亚兽人们和兽人们聊着这些日子部落里干的活,说起秋日就能收获的粮食,言语间满是憧憬。
周野和白泽坐在一块石头上,依偎在一起听着大家聊天。
周野看着大家在跃动的火光中显得红光满面的脸,一段旋律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他不由自主地轻轻哼了出来。
“周野,这是什么?”一曲终了,白泽才开口问他。
“这个啊,叫‘敕勒歌’。”周野望着夜空上的点点繁星,语气中带着回忆。
他在最浑浑噩噩的一年,孤身去了草原,想寻求心灵的安宁与自由,在那里,他交了一个朋友,有次两人围坐在篝火边吃肉喝酒,这首歌就是那时他教的。
“吃了歌?歌是什么呀?”白泽侧脸瞧着他,淡蓝色的眼眸在火光中清透得像一块上好的蓝水晶。
“歌就是……我来教你吧!”周野忽然来了兴致,他坐直身体握着白泽的手期待地问。
“好啊。”白泽欢快地答应了,刚刚周野哼出的声音好好听,他之前从未听到过。
“心随天地走,意被牛羊牵,大漠的孤烟,拥抱落日圆。”
悠远的歌声响起,被春风吹向远处广阔无垠的大地,草叶轻摇,繁星闪闪,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谈,静静地听着周野的声音。
“在天的尽头,与月亮聊天,篝火映着脸,醉了套马杆——”
周野站起身来,篝火映在他的眼底,瞳孔中似有一朵跳动的火焰。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在茫茫草原没能找到的安宁和自由,他在这里找到了。
到后来,所有人都学会了这首歌,高高低低的声音响起,周野坐在一边,唇间含了两片叶子,吹出婉转的曲调。
猛虎部落的歌声如飞鸟,在清澈的月光下飞了很远、很远。
直到后半夜,大家才踏灭了火,借着月光回洞。
周野和白泽一进洞就吻在了一起,两人踉踉跄跄地到了床边,“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周野双臂撑在白泽肩膀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泽迷蒙的神色,眼眸微眯,感觉有点牙痒痒。
而身下的白泽仰望着覆在自己身上的人,恍然发现,周野已经不是初见时那个清瘦的少年了。
半年过去,充足的饮食和忙碌的活计重塑了这句身体的骨肉,他的肩膀变宽变阔,身体拉长抽条,肌肉也多了起来,身形竟然隐隐有超过白泽的架势。
两人视线交汇之处似乎有火花闪过,周野抽出白泽送的木簪放到枕边,长发如流水倾斜而下覆在两人身上。
他猛地垂下头,狠狠地吻住了白泽发红的唇,修长的手指则没入了衣物。
这一夜,满满一碗的油直到快要烧空,才被人吹灭,周野把擦洗完的毛巾扔进水盆,这才熄灯上床,搂着已经昏沉睡去的白泽进入了梦乡。
翌日,先醒来的是白泽。
他被周野抱在怀里,周野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正睡得沉。
他静静地凝视着周野的睡颜,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回味地眯了眯眼。
“早上好,白泽。”胸前的周野醒了过来,吻了吻白泽的心口后仰起头,笑着说到。
“早上好。”白泽也忍不住弯了眉眼,他一晚上又累又爽之后睡得很好,现在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嘴唇也是水润的红色。
周野身子向上一窜,又吻住了他的唇索了一个长长的吻。
一吻完毕,白泽看着周野秀丽的面容,没忍住翻身骑在了周野身上,然后俯身叼住了他的下唇。
又是一场胡闹,两人湿淋淋地抱在一起,山洞里一股暧昧的味道。
“该起来了,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去河里洗个澡吧。”周野走到洞口拉开兽皮,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耀眼得他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