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首秀暗流涌动（第1页）
马戏团后台比想象中更加混乱与……赛博。
巨大的空间被各种管道、线缆、闪烁的控制面板和堆满怪异道具的架子分割。穿着戏服的演员们（有的看起来像人，有的则明显是机械或半生物改造体）穿梭其间，忙碌地准备着各自的表演。空气中混杂着机油、汗水和某种甜腻的化学香料味道。
糖霜的声音通过后台广播循环播放着注意事项和倒计时提醒。流羽一行人被引导至一个相对独立的、贴着“新晋剧团：待定名号”标签的隔间。
隔间里有几面布满灰尘的镜子，一些基础的化妆用品，以及几排挂满各种风格戏服的移动衣架。一个圆滚滚的、顶部顶着块显示屏的清洁机器人滑过来，用机械臂递给他们每人一张薄薄的、闪烁着微光的电子节目单。
“《破冰狂欢夜》……演出序列：第7组。表演区域：3号环形子舞台。时长要求：≥15分钟。融合形式：≥3种。”青栀快速浏览着节目单，“没有具体评分标准，只提了‘观众满意度’。”
“满意度？怎么算？看那些光团鼓掌的亮度？”极光探头看着外面主舞台上正在进行的一场喷火与杂耍混合表演，台下那些观测者光影确实在随着表演起伏明暗，发出更加嘈杂的嗡鸣。
“更可能是某种数据化的情绪能量收集反馈。”契蚀走到一面控制面板前，数据流探出，试图接入。面板闪烁了几下，弹出一个警告标志和糖霜的卡通笑脸：“后台系统仅供内部使用哦~演员请专注于演出准备~”
被限制了。
“角儿徽章呢？”夜枭低声问，他已经在隔间角落快速检查了一遍，除了灰尘和几个空罐头，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可能完成一定演出或达到某种评价后才能获得。”流羽沉吟，“先应付眼前演出。我们只有不到一小时。”
九人围拢，快速商讨。时间紧迫，必须利用各自被“分配”的特长，拼凑出一场能过关的表演。
“我可以尝试用贝斯制造一些背景音效和简单旋律。”星歌不确定地说，“但单独演奏可能不够‘融合’。”
“我的‘幻痛魔术’需要配合。”三杯平静道，“利用代三的数据投影，制造一些视觉奇观和……轻微的感官错觉。可以归类为‘魔术’或‘特殊效果’。”
“我可以表演飞刀。”清淤言简意赅，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需要靶子。”
“靶子我来。”石心活动了下手腕，“力量展示可以算一种形式。我可以举着靶盘，或者表演一些承重。”
“高空项目交给我！”极光拍胸脯，“给我找根钢丝或者高台！‘现象拆解’保证我摔不死，还能玩点花活！”
最后，所有人看向流羽和契蚀。
“数据驯兽……”流羽目光扫过后台那些偶尔窜过的、像是故障全息投影或是小型机械造物的东西，“契蚀，能尝试‘引导’或‘影响’它们吗？不需要完全驯服，制造出配合演出的‘互动’假象即可。”
“可以尝试。”契蚀走到隔间门口，左眼光芒微微闪烁，看向不远处几只正在啃噬线缆的、形似金属老鼠的机械生物。那几只“老鼠”动作忽然一顿，电子眼闪烁，迟疑地转向契蚀的方向，然后有些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
很粗糙，但只能如此。众人立刻分头准备。清淤去挑选合适的飞刀和测试距离；石心寻找承重物；极光被一个路过的机械师（看起来像半个螃蟹）指引着去旁边的器械区找安全绳和钢丝索；三杯和代三开始低声商量投影内容；星歌抱着贝斯，紧张地试音；青栀尝试与那个清洁机器人沟通，想获取更详细的舞台信息。
流羽和契蚀则走到稍远处。
“发现什么？”流羽低声问。
“后台系统防御严密，但存在大量老旧数据接口和未修复的漏洞，像经过多次粗糙的扩建和修补。”契蚀快速汇报，“观测者数据流通过专用通道汇入主舞台上方某个聚合器，再反馈回系统。‘观众满意度’很可能就是聚合器收集的情绪能量强度。另外，扫描到后台深处有非表演用的能量反应，类似……拘束或封印设施。”
“往届失败者？”流羽心念一动。
“可能性很高。此外，检测到至少三处空间结构异常点，可能连接着其他区域或隐藏空间。‘角儿徽章’相关信息被加密，权限不足。”
意料之中的困难。流羽并不气馁，至少有了方向。
时间飞快流逝。距离演出开始只剩二十分钟。极光兴冲冲地跑回来，身上已经套了一件花里胡哨的紧身衣，手里拿着一卷闪着金属光泽的细索：“搞定！3号子舞台旁边有个废弃的灯架，可以当高台！安全绳也找到了，虽然有点旧……”
三杯和代三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投影内容，代三的尾巴尖偶尔闪烁出一些奇异的图案。星歌勉强编了一段简单但还算欢快的旋律。青栀的灵蝶数量增加到了十几只，绕着她飞舞。
流羽让契蚀“引导”过来的那几只机械老鼠和其他几样闪烁不定的故障投影，勉强能跟着契蚀的数据流做出一些简单列队和蹦跳动作。
一场简陋、仓促、充满不确定性的“破冰”表演，即将被推上舞台。
【第七组演员，‘待定名号’剧团，请到3号子舞台候场！重复一遍……】
糖霜的声音响起。
九人对视一眼，拿起各自的道具（或空手），跟着指示光点，走向那片被聚光灯笼罩的、未知的圆形舞台。
台下，是无数模糊扭曲、散发着冰冷审视意味的观测者光影。台上，他们是被迫登场的演员，也是试图窥探真相的闯入者。
音乐响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罐头音乐），刺目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
表演，开始。
星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手指拨动琴弦。一段略显生涩但努力昂扬的旋律流淌出来，贝斯特有的低沉音色却意外地带来一丝稳定感。她尝试附加“欢快”的概念，效果微弱，但那些观测者光影的波动似乎稍微平缓了一些。
青栀操控着灵蝶，从舞台边缘飞入，随着旋律在星歌身边和空中舞动，散发出柔和的翠绿微光，点缀了略显空旷的舞台。
开场勉强合格。
紧接着，石心扛着那块装饰着灯泡的厚木板走到舞台中央，低喝一声，将木板稳稳举起。清淤站在十米开外，目光沉静，手腕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