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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姓富商怔愣半晌,忽而红了眼睛,只小心抚着那御赐的牌匾摸了摸,转身向皇城所在的东方跪下磕了三个头,口中念叨着“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商人卑贱,多受冷眼,在士农工商中为四民之末,可当他有了这块牌匾,便是得了圣上的认可,能够挺直了腰板说话!
眼见御赐的牌匾已经给了这富商,原先观望的商贾开始着急了,他们不缺钱,却缺那份来自上位者的认可,如今一见立马往钱庄、粮庄跑,生怕自己迟了便赶不上陛下亲笔的牌匾份!
不过是区区捐钱、捐粮这事,他们做得来!——
作者有话说: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注]意为:君子担忧的是到死的时候自己的名声不被人称道
渺渺恢复记忆倒计时——[亲亲]
第57章事成“所以……朕有吗?”
皇宫之外、京城之内,近两日均是各个官员、世家以及商贾捐献银钱,为赈灾出力的事情。
那功德碑铸成之前的名册排序之争可谓如火如荼、热烈至极,偏生那负责筹集一事的官员也是则机敏贼精的,有意无意地将京中一些有摩擦的官员、世家写在一块,被压一头的那方自然不满,也不管这是不是套,总归要继续捐银捐粮,好将另一方压到下面。
功德碑所带来的效果远比温渺以为得更好,在京中官员如此为沧州灾患出力时,身处凤仪宫内的温渺也抱着一木盒,将其递到了乾元帝面前。
此刻正值晚间,低头批复奏折的皇帝抬头,微微疑惑:“这是……”
“赈灾用的。”
木盒放置于桌面上,被温渺从外打开,其内是成叠的银票与金银首饰,还不等乾元帝开口,她便轻声道:“我也想做些什么。”
乾元帝顿了顿,他抬手将木盒收下,“朕知道了……沧州的百姓,会没事的。”
话落,他将今日的最后一份折子合上,握着温渺的手走至榻边,拉着让人坐下。
“天气愈发冷了。”
乾元帝算了算日子,距温渺的月事还有七八日之久,他心中有了计算,便道:“皇后先坐着,朕叫他们提些热水进来,正好给你暖暖脚的。”
不等温渺开口,乾元帝转身往外走的速度更快。
放在从前在谢府沁园的时候,温渺身侧还时常有拾翠、挽碧,但自从她入宫后,乾元帝便爱上了亲手服侍温渺的感觉,时至今日,拾翠与挽碧已然“失业”小半年了。
没一会儿,乾元帝亲手端了一盆温热的水来,热气氤氲,铜色的盆子被那双青筋偾张的大掌卡着,稳稳放到了脚踏之上。
下一秒,端完水盆还冒着热意的手掌便握着拢在了温渺的脚踝上。
“等……”
“怎么了?”
乾元帝身后的黑发束着散于肩后,因在寝宫之内,便只穿了深色的寝衣外袍,并无其他雕饰,倒是显得眉眼没有上朝时那么冷硬,反而多染了几分温柔痴缠。
此刻,他一手握着温渺的脚腕,另一手撩开半截裙摆,双肩放松,脖颈微扬,以一个仰视的姿态半跪在温渺的腿前。
有一种烈性犬温驯顺从的感觉。
温渺轻笑一声,没有如往常一样羞着怯着后躲,而是伸手轻轻将皇帝耳侧的碎发别了过去。
她说:“这样瞧着,总觉陛下与我的身份都倒错了。”
从一开始——从她遇见乾元帝开始,这个人好似从未在她面前逞过帝王之威——当然,除了最初逼迫她嫁给他的时候。
那时候乾元帝着实可恨,总表现出来一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瞧着温和实则强硬,待她也时常步步紧逼,从未给温渺留下任何一点点的退路。
但也很意外,乾元帝那些行径虽招人恼,却不惹人厌,偶尔温渺细细思来,想那或许是因为帝王所为的桩桩件件——
一方面是为强求这段感情,另一方面却是将温渺高高举起,压低自己的姿态,将这场“强取豪夺”换了种别样的滋味。
在这一过程里,温渺羞过、恼过、迷茫无措过,但却从未委屈过。
“朕觉得倒错也无妨。”
乾元帝勾着唇垂下眼眸,慢条斯理地为温渺褪去鞋袜,又试了试水温,这才握着那只雪白的脚轻轻放入水中。
水温热却不会过于烫人,乾元帝用掌心拢着水,向上自温渺的小腿向下浇淋,很快原还有些发凉的脚重新暖了过来,他这才拿了干燥的巾帕,细细将其擦干。
凤仪宫内烛光泛滥着暖色的光晕,乾元帝半跪在那里,忽然俯身吻了吻温渺的膝头、小腿,轻笑道:“今日筹银之事已经解决,这下皇后也能睡个好觉了?”
温渺面色发红,有些不自然道:“我前几日睡得也还行。”
皇帝低低笑了一声,没忍住又吻了一下温渺的脚背,“也不知是谁梦里都蹙着眉,看得朕心疼,好似还有谁梦中呓语,说要朕救救他们……”
“姬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