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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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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止水是个天才。

曾经,辉夜爱嫉妒过这样的人。与其说嫉妒,那大抵是一种身为凡人的仰望吧。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总有人活得让旁人侧目,一如宇智波斑,一如千手柱间。

她一向和这种天才是没什么牵扯的,她很明白自己的平庸,年少时也为了这种平庸而愤世嫉俗,但生活从不为谁等待,她很快就习惯了,接纳自己的庸俗,也接纳自己并非那么完美。

诚然,辉夜爱有一些奇怪的、在时人看来不那么“理性”的坚持,但那只是出于生存的需要,她需要保持自我,不仅仅是在成百上千的记忆中仍能找到希望,也是出于对幸福的朴素追求。

她过去并不是那么苛责真心的类型,也不在乎一些因为外貌而产生的肤浅爱意,有时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思考爱上她的人究竟是出于精神的靠近,还是肉体的吸引?

不过在现代,人们是没有时间理会这样奢侈的追求的。

先前说过,她变得越来越寻求真心,只是出于对生存的需要。“自我”始终是一种哲学上迷思,她开始频繁地审视自己,解构自己的内心,乃至剖析自己的灵魂——辉夜爱对研究人的灵魂21克由什么构成兴致缺缺,她不是那种热爱研究的人,大多时候她都对一切事物表现出了相当的功利性——但如果你要在成百上千份记忆片段中找寻到固定自己的锚点,这就变得相当有必要了。

她经历了太多的人生,以至于寻常的生活无法给她带来激情,她必须变得敏感,善于寻找生活中不起眼的美好——这样她才不至被积压的痛苦压垮。

与幸福相对的,痛苦积久成山,幸福却一闪而逝。

这样没有坏处吗?当然有的。

她更加感性,更加“理想主义”,更能为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倾尽所有,也更加善变、胆怯、鲁莽、激进且游移不定。

听到宇智波止水的话,她先是感到了一些好笑。

不是没有听到过类似的蜜语甜言,但出自宇智波口中的,总多了分郑重。这个家族和他们的族徽一样,冷漠和热烈泾渭分明。

随即,辉夜爱的感性部分开始兢兢业业为她工作了。

它们提供了大量的、堪称爆发性的情感由其发酵。

发酵是个有趣且含有赌博意味的词,再是高超的匠人都说不清打开坛子之前,坛中是美酒,还是一滩酸腐的、锈绿的菌群。

她自然是能割舍它们的。

就像假如一个人没有酿酒的想法,不管再如何天时地利的环境也不会诞生醇酒。

辉夜爱很能审视自己,源于她时刻内省到几乎成为了本能的习惯,源于胆怯之人恐惧变革的机敏,也源于她少年时期几乎没有得到过的完整的安心感。

这不是一个坏习惯——固然,人们总是认可过犹不及的道理。

辉夜爱这种审判自我胜过审判最罪大恶极的罪犯的行为能让绝大多数人都由衷感到无法生存,然而她能活下来,并且没有疯,全是依仗了她过度自省的“缺点”。

很难说这到底是不是缺点了。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另一个人、另一个灵魂剖开脆弱的躯壳在她眼前裸露。

当然,当然!她知道这是真心的。真心假意在她眼中还不够一目了然吗?她难道白活这么些岁月吗?

不,不能这么算。理性和情感的界线总是模糊又清明。宇智波止水难道又不知道他此时不过是摊开了自己的全部任人宰割吗?

是的,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过往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乌托邦。

“你叫我哪一个名字都是一样的,若是你不介意,叫我知绪、明姬、阿紫……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区别。”

我的理想国。

“这世上的道理说来复杂,但对你这样的天才却是很好懂的,平庸之人总要耗费无数去摸索的道理,你们却是信手拈来,这也不公平,但就是这样的,就是如此,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像斑那样的才是少数……他们那样的人,总是看得太远,望向了更遥远、更遥远的天空,实际说来,却没有柱间那样脚踏实地,也无怪乎世人对他褒贬不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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