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4页)
谭某人先问起皇上近来的身体与宫内的变动,可四王爷知道这时候如不直奔要切之事,只会令皇上心疲体乏味,所以以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直言道:“皇上,变法之事虽可等,但已是必然。我长期深入
草民中间,草民如今哀怨重重。若再有拖延,恐怕在危难之际,大清王朝已经内忧外患。”
四王爷知道,皇上现在别无他法,一心想要变法,但对变法仍有戒备不安之心,所以,皇上现在需要的是定心丸,而四王爷刚才这一番高论,无疑正中皇上下怀。
皇上听完四王爷的话后,右手拳头紧握。想到康熙乾隆盛世,先辈均有所作为,唯独自己一直畏手畏脚。如果不是考虑到仪态,便会当即从龙椅上跳起来,一巴掌拍向桌子,眼神中充满着我意已决的神
态。
皇上说:“此话言之有理,洋人如今美酒佳肴,如沐春风,反观我朝,朕虽出宫甚少,但百姓民不聊生之态已屡次听闻。我辈学洋人之术,虽在历史上无出其右,但若能救大清王朝于水火之中,也算是
无愧祖上了。”
在这宫中,每个人都以百姓的名义去实施各种计划,最终却都是为了自己的钱财与权力的拥守,都只是各种名垂千古,家财万贯等欲望的人人皆知的借口。
随后,皇上,四王爷和谭某人等商议了大致的变法内容后,皇上便要让四王爷,谭某人等亲自去找大清的博学多才之士,让他们制定相应的细则。
此番对话,老佛爷虽不知,但四王爷由于四处走动,引起了老佛爷的耳目的注意,老佛爷便安排更多的人监视四王爷的一举一动。四王爷今天见了谁,说了什么,这些都在被老佛爷全盘掌控。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终究有其正确之处。皇上信任四王爷,便要四王爷亲自管理,可每一件所做之事,都必然有利于一部分人,有损于一部分人。而损害之人若形如蝼蚁,则无碍。可四王爷损害之
人偏偏是这世上权力至高无上的老佛爷。那么必将食其恶果。
老佛爷以四王爷擅自修改宫中律法而不告知的罪名,免除了四王爷户部一职,而安排了自己的人上任到这一官职。老佛爷就是要打算杀一儆百,没有谁比皇上的亲信四王爷是更好的人选了。此次免除,
也确确实实达到了老佛爷预想的效果。谭某人变法的幅度骤然促减,纷纷转而向学问,商业等与朝廷律法无关的领域。而老佛爷的权势也因此次对四王爷官职的免除而更扩大一步。
四王爷因免除户部官职而沮丧不已,此后,他便更加谨慎,无所作为,一直观察宫中的形势变化。
而就在当天下午,索海生正在自己的府中观察通过中间人从盗墓贼手中低价购买的青铜尊。
这件青铜尊,兽面纹尊,是商代中期(公元前16世纪-前13世纪)的文物,尊口部侈大,超过肩径,肩部丰圆突起,圈足较低,是商代早中期常见的式样。
青铜尊的肩腹部兽面纹结构紧密,兽目及躯体上与方整齐排列的羽状纹饰更见绵密,兽面的主干和地纹没有明显区别。肩腹部兽面纹精丽工整,结构紧密,兽目及躯体上与方整齐排列的羽状纹饰更见绵
密精细的气质。但整个图象仍有强烈的抽象感和神秘感,兽面的主干和地纹没有明显的区别。
索海生拿着一面放大镜,足足用了一整个下午对这件文物进行了一番价值上的判断,其文化底蕴或是文物对国家而言是具有怎样的历史意义他都不在乎,他对文物的了解不过是识二五而不知十。索海生
虽是官宦少爷,但他生**财如命,吃里扒外,整体不务正业喜欢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
索海生将这件意外获得的文物藏了起来,他早听说德国商人正在四处高价收买文物,还没等德国商人主动联系。他就迫不及待四处重金寻找跑街的贩子为自己引荐,虽说文物届跑街的商贩道德感薄弱,
甚至见钱眼开,但听说索海生得了一件国家商周时期的文物,打算售卖给德国人时,不少商贩竟坚守着自己的职业操守,连连拒绝了索海生。虽然这里面不少人不过是怕惹火烧身,根本也没想到国家大
义,但这一方面确实给索海生下了一道难题,也让索海生明白了这件事涉及到国家的面子,倘若继续干下去,恐及会自身难保。不过这对爱财如命的索海生而言,不过是警惕了他接下来的行动最好是小
心一些以外,一丝一毫的也未唤起过良心的谴责。
果然,还未等索海生出门,一个同德国商人有过交往的小商贩找上了门。这个商贩已经有了些年纪,四十岁左右,家中有一个刚满一岁的小儿子。还未等索海生找人的消息散开,他就快马加鞭到了索府
。毕竟索海生这次给出的引荐费足以让这个商贩添够一年的粮食。
索海生见刚散出的消息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心中甚至欢喜。平日里的傲气也有所减缓,他连忙请商贩坐下,还命下人准备好茶招待着。
商贩一进门就告诉索海生先付三成费用,后七成等索海生与德国商贩碰面后付清。
索海生平日里锱铢必较,但没想到这一次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商贩。
“我虽没与你有过合作,但杨淘杨先生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啊,谁不知道您办事十拿九稳?”
杨淘向来干事利索,说不得半句空话。索海生在他眼里如同自己都是一个无良商贩,此时将什么奉承之类的话杨淘一句也听不进去。
“索少,您拿钱,我办事,咱们之间无需这些吹捧。您要是同意了,我给您做个保证,三日之内,我定请德国商人到您亲自拜访您。”
索海生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碇银子,扔给了杨淘。
“这是预付您的定金,我们合作合作,你同我一起将青铜尊卖出去,我再付你十倍!你看如何?”索海生眼睛一亮,他从未与外国人有过交往,万一这是儿没搞成,那他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何不趁机
让杨淘与自己合作一番,到时钱到手了,打发杨淘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杨淘在文物界这么多年累计的经验,人脉,自然在索海生之上,他仅凭一眼久看穿了索海生的用意。
“索少爷难道还怕搞不定不成?”杨淘笑着对索海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