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4页）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罗中说。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贵子哽咽的声音终于忍受不住了，他放声哭了起来。“敬硕被日本人杀了！”

罗中惊吓到瞳孔放大，似乎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也跟着死了那般，整个人石化在**，没有眨眼，也感受不到呼吸。唯独剩下那双眼睛拼命地盯着贵子。房间里只剩下贵子沙哑的哭泣声，但这

些眼泪比起他永久失去敬硕这一事实，连他的万分之一痛苦都不及。过了许久，沉默与哀泣幻化成了能够感知到的，并且永恒的绝望后，他们似乎都原谅了对方。

“你先出去。我一个人待一会儿。”罗中说道。

贵子出来后，便蜷缩在门口。身体软弱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唯有感受疼痛。他静静的，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声，静听从房间里传来，一个老人哀叫声，伴随着哭泣，而久久没能停息。

几日的时间，冯贵山便得知敬硕遇害一事的全部经过，为了能够帮敬硕报仇，他一边在军事上保持着清醒，一边亲自调查凶手。几乎快要耗尽他那身强壮的体魄。

而今日夜晚，便是贵子独自前往报仇的时候。贵子的下属从李督军的下属中得知张言若参与过敬硕遇害一事。但当他亲自去盘问李督军与张言若时，他们自然矢口否认。冯贵山知道，要想报仇，以正式

的方式是不能行得通，便计划着，趁着混乱，亲自去会上一会张言若。

贵子本就打算死在这一次的报仇当中，结婚那日，他本可以按照计划那样，成功娶敬硕过门。但前线紧急来报，日本人就快要打进北平，他们一路上**屠杀，所到之处，不留一个活口，而他作为一级

将领怎么可以玩忽职守而不镇守住北平。奈何在国家大义面前他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婚礼。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日本人侵占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带着这样的悔恨，贵子再也不愿意自己的生命被一群人用性命

守护着，如若他还躲在一层一层的庇护下，仅凭指手画脚去捍卫国家，捍卫名族尊严，保护百姓的生命。他会选择立马死去，被绞死，被五马分尸。

贵子手里拿着一把抢。腰带旁边别着一把弯刀。他从熟知的小路绕了过了茶馆，茶馆因地理位置较为中心，已经有许多人日本人在那里看守。但作为在北平长大的贵子来说，他有无数条路可以选择。快

到到李督军家的时候，与几个从天地里过来的日本人撞了个正着。他们相距着一百米远，贵子决定等到了三十米的时候就杀了他们。而原因则是因为他要在日本人临死之前看清自己的脸。

贵子面对着他们，他的头上青筋暴跳，此时见到的每一个日本人他都恨之入骨。他屏着呼吸，那份仇恨逐渐变成了渴望。

“哟，这不是冯将军吗？您微服私访也遮着点啊，这么大摇大摆的？您这是干什么来了？”

张若言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冯贵山从脚步声中分辨出了这里面至少有三个人。贵子没有回过头去。他们朝着贵子的方向走了过来，因为再前面五十米处便是张言若的家。

“我家附近可没您要的人，这大晚上的，冯将军可请回吧，您站这儿，我家老爷子估计一晚上都慎得慌。”张若言嬉皮笑脸道，故意放大声音逗得他身旁的人哈哈大笑。

“张言若，我再问你一遍，敬硕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晓？”贵子转身面对着问道。他当然知道这么问张言若，他是不可能说出实话的，随即在转身的那一刻便朝着他的肚子开了一枪，这一枪只打算要他

半条命。旁边二人见状撒腿就跑，本着打算靠张言若而求的庇护，庇护倒了，他们自然不敢惹火上身。贵子便仍有他们去了。不是恶人有恶报，而是恶人做的选择总会牵出相应的惩罚而已。

贵子走到张言若身边，用脚踩着他的伤口。

“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抢下。”贵子说道，平淡的语气似乎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张言若因疼痛面部扭曲。发出像港片摩擦的吼叫声。

贵子接着说：“如果你说了，我会放你爹一命，你不说，那你们就一起死。”

直到这个时候，贵子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十恶不赦之人，在他眼里，纵然一个人干尽了坏事，但只要怜悯别人的痛苦，那么惩罚便是老天爷的事儿。

“我说，我说。”张言若从贵子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希望，“我说了，你放我走。”

“好，你把当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诉我，我放你走。”贵子承诺道，但这句话却不带丝毫感情。这便意味着，承诺没有妥协的情感在里面的话，那便取不到任何作用。

“那天，我们截获你给敬硕的信，不不，准确说是索海生截获的，随后他带了几个日本人和我们一同前去……”张言若慢吞吞地说道，他在等日本人路过，只要日本人路过他便得救。

但话还未说完，贵子就朝着张言若的胸口开了一枪。只可惜这颗子弹没有办法使张言若感到疼痛。

贵子只需要证实张言若是否参与了，他只清晰得记得医生那日告诉他的话：以我的初步判断，她应该是被四个人强奸。

而刚才出现的那几个日本人，听到抢声后摇摇晃晃的身子谨慎了起来。他们朝着贵子的方向用自己国家的语言喊着：“是谁在那里？”

贵子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能从语气将声音判断为威胁，挑衅。贵子找了一处瘫倒的城墙剁了起来，心中暗自发誓，势必在开枪的那一刻将所有日本人全部杀光。如果死去，那便死去。

几个日本人整理了衣服，将裤子上的皮带扣紧。**漾的情绪也随着对贵子的逼近而转换成警惕。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贵子，城中大部分妇女都被日本人强奸，而大部分手无寸的男人只能作出微小的反抗

。这些肆无忌惮的日本如畜生般那样到了夜晚时就开始放纵，就在刚才他们到了一户人家里强奸了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和一个接近五十岁的女人。女人因保护女儿心切惨死在他们的**。而现在的每一

个妇女都在重复着敬硕所经历的灾难。

他们举着手里的抢，瞄着贵子所在的方向。嘴里不停的喊着：“是谁在那里！”

说一句话便开上一枪。等快要接近冯贵山时，他们更是嚣张，险恶的嘴脸在月光下显得及其丑陋。

贵子正在等待一个时机。直到与他们对视时，这场千钧一发地战斗便开始。

空着交错着子弹的声音。贵子躲的地方被日本人包围着，周围没有可以逃离的渠道，三个日本人朝着贵子开枪，贵子趴在地上。正当日本人以为他们的攻击取得成果时，贵子站起身来。用身体作为自己

的防弹衣，朝着日本人身上打了几抢，贵子的肩膀不幸地重了一枪，接着，大腿也重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