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页）

四王爷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窘迫仪态，整了整衣服，看到六王爷的眼神，自己的眼神立刻躲闪道下面的椅子上，然后也不情愿地伸出手，心虚地说道：“六王爷最近看起来也十分安康。”

“托四王爷的好意，我最近可以说是精神抖擞，经常梦见四王爷，只不过梦里经常有血光之灾，也不知道那血是我的，还是四王爷的。”这一番让四王爷得到不少信息：一，自己企图谋害六万爷的事，

六王爷知道了。二，六王爷还没有淡忘这件事，有可能以后会加以报复。

四王爷笑了笑，敷衍地说了一句：“六万爷可真会说笑。”然后便没有多说。四王爷知道，多说一句，就多一分尴尬。接着，四王爷就在六王爷左边的椅子坐下了，头要么看着前方，要么看着左边，总

之，一个小时里，四王爷始终没再敢看六王爷一眼。

六王爷算是既往不咎，量四王爷至少以后再也不敢造次了。眼前要紧的还是尽快顺利完成谈判。

一个小时左右，八国的各个谈判代表人陆陆续续来了。

英国的代表人说：“李鸿章先生为什么没有来？”

四王爷答道：“他身体出了些状况，不能前来，还希望各位大使多加包涵，我和六王爷先将具体细则定下来，回头给他过目就可以。”

谈判一开始，法国代表说出一句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并气氛凝重起来的话：“你们知道，要是我们想占领整个中国，以我们的实力，绝对做得到，但我们不想把中国人全部杀光，所以，你们直接把中国给

我们吧！”其他列强虽然为之震惊，但有如此好事，也不免心里面痒痒，非常期待六王爷和四王爷怎么回答。

四王爷听到后，左右为难，只是本能说了一声“这。。。。。。”。

六王爷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立刻让在场的所有列强立刻打消了彻底占领中国的念头。六王爷说：“你说的话，看起来有道理。说把中国人全都杀光，可你知道吗？中国人现在怕饿

，怕穷，最不怕的就是死。你们虽然武器先进，可要想要彻底占领中国，恐怕到时候，中国人，人人都是义和团。你们杀中国一百个人，一百个中国人只杀你们一个，到你们也会损失惨重。如果真的要

交出去整个中国，中国人一定会以死相拼，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六王爷这段无比硬气的话让在座的各国列强放弃了这个贪婪的念头，只好谈论具体的赔款割地等条例。

谈判的过程中，四王爷和六王爷各自的性格特点凸显了出来，四王爷一味地妥协忍让，而六王爷则据理力争，引得列强们不悦，但最终，还是踉踉跄跄地完成了谈判。其他各国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而

日本的代表却加以刁难。这也难怪，在坦帕途中，六王爷确实对日本代表的要求抗争得更加厉害，但也是因为日本的要求是所有列强中要求德最不合理的。日本代表说道：“你，过来，亲我的鞋。”

六王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你说什么？”

“我说，你过来，亲我的鞋。”日本代表更加蛮横与严肃地说道。其他列强本打算走，但看到这一幕，都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果我不这么做呢？”六王爷也冷冷回道。

“那么，那么这次的谈判结果，日本不会接受。”

六王爷眼看着谈判就要完成，自己又能恢复官职，有了面子。可日本却提出如此屈辱的要求，六王爷宁死也不愿这么做。六王爷左右为难，有了官职，就有面子。可为了以后有面子，现在就得没面子。

而且，一旦真地亲了日本人的脚，那四王爷绝对会说给他见过的每一个人听。到时候大街小巷都会流传，六王爷亲了日本人的脚，曾经爱戴他的人都会看不起他，这一生的名誉就会毁于一旦，只徒留一

个王爷的头衔。

而不这么做，谈判就算是没完成，那自己就当不上王爷，而且，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成为王爷了。虽说百姓们现在还是王爷王爷地叫着，可时间长了，过了十年二十年，谁还会这么一直叫下去呢。

日本代表还伸着脚，等着六万爷来亲，并不耐烦地催促着：“快点，我腿都抬累了。”

六王爷突然微笑了起来，缓缓地走到日本代表的面前，趴在日本代表的耳朵面前，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日本代表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得惊慌不安起来，然后“哼”了一声，就走了，大家都一头雾水，

然后也离开了会场。

之后，四王爷和六王爷把具体的谈判细则告诉了李鸿章，李鸿章告诉了老佛爷，老佛爷看了后表示同意。于是从西安狼狈地回到了京城，六王爷又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官宦生涯，忙活朝廷里的事务。

索海生在六王爷的威严下确实安分了很多，自从那一次后，也未谈及青铜尊一事，六王爷明确下令禁止索海生再打青铜尊一事，那乃属于国家级的古董。索海生倒也听话，再没找贾富贵的麻烦，也没有

对王奉贤怎么样，整日整夜的和山本次郎鬼混在一起，经常在打更过后，在街上东摇西摆，嘴里哼着戏曲，每天都酩酊大醉。实在走不动道了，就整个人四仰朝天睡在街道中间，比起玩物丧志，无所事

事的索海生倒让京城老百姓心生一丝怜悯，他们以最不好的方式去揣测索海生可能是经历一场糟糕的变动，而每次路过他身边时，也对他抱有友好的微笑。殊不知，索海生突然之间性情大变，那完全是

经过那一次的暴戾之后，他认为自己完全自由了，甚至不受身份，地位，还有自己的束缚，他认为想做什么事就应该做什么事，至于别人的看法，无论是好与坏，所有人，都会不停的改变。

总有一部分人永远都在不停的改变，好人变坏，坏人变好。所有人都会变。没到死的时候，谁也不能去断定活着的人是怎样的人，我们无法对活着的人做一个总结。

索海生现在在做的就是这一件事，他需要让京城老百姓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他现在不需要京城老百姓害怕自己，也不要他们尊重自己，而是要获得他们的同情，需要让他们敬爱自己，如同对贾富贵那样

，如同大家见了六王爷那样，他甚至认为这太容易不过了，只要收起自己平日里的戾气，做一个弱者，那么弱者总会换来同情。山本次郎的指示，索海生都照做了，但并未理解他的用意，同情与拥护在

索海生眼里就是一堆无用的情感，他从心底还是认为想要让某个人诚服与自己，有威严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