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3页）
“索海生，你做梦！”敬硕挣扎着被捆绑着的手，“爹，女儿不怕他！我们不用向他求饶！”
索海生刚要将手枪掏出来对着敬硕地脑袋开枪，他的仇恨就像着了魔一般，魔鬼当初如何撕开他的，他便要用谁的性命还回去。
刚要拿出抢的时候，罗中一颗子弹打在了天上。此时天空中响起一片整耳欲聋地声音，声音还迟迟未散去，众人的眼睛瞪着罗中，他们都警惕着罗中手里那把枪。
罗中用抢对准着索海生的胸口，头上大汗淋漓，似乎他正在权衡着是否用福晋与敬硕的性命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索海生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他在等一个可以朝着福晋与敬硕开枪的借口，一个可以保全自己但又可以杀人的借口。他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与山本次郎早以商议好霸占王爷府，
从而能将罗中当王爷时收集的古董运送国外。京城百姓手里的一些有价值的古玩，早就被他们洗劫一空了，现在便觊觎到王爷的头上。更或者说，索海生早就想这么干了，奈何现在才有这个机会，好好
正大光明修理一顿六王爷。
索海生说：“如果你要开枪，最好是打准一点，就像是上次说的那样，第三颗子弹最好是打在我的脑门上，不然的话，我有无数颗子弹穿过你们的心脏！”
索海生清楚地知道六王爷不敢这么做，当然这也是山本次郎给他分析的，“六王爷人十分正直，可谓是先人后己，只要用别人的性命威胁他屈服，罗中定不会胡来，要罗中的命好要，但要让罗中不顾别
人的性命而为了保全自己，别说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的妻子，女儿。就算是罗中的下人，或是素未谋面的任何人，你可以用他们的性命威胁罗中干任何事，到时候，别说你的仇了，你想让他跪着，
他不会站着，纵使怒火中烧，一点火星子也不敢落到你头上来。”
仅靠索海生的大脑，除了撒气以外，他是想不出来任何能够让别人屈服的妙招的。
”真是可笑，真是可笑。”罗中一边说着一边苦笑着，“我罗中也算是你半个长辈，福晋从小待你不薄，敬说算是和你从小长大，未念及半个亲情，也无需念及我与你父亲肝胆相照，你何须如此？何须
寒了我与你父亲的心？”
罗中眼睛里确实流泪了，人一旦落魄，平日的悲伤就会被放大无数倍，在怎么固执与顽强，也抵不过人心的泯灭与冰凉。他在贫穷时感受的遭遇，是曾经的数万倍，他似乎更能够理解人的痛苦，那是一
种实在的，深扎于内心的痛。
“我何须如此？倘若你在我年幼时在街边看见我，没有一脸的嫌弃与厌恶。我怎么会变成你们口中的恶人？你恨不得看见我时，与我撇开任何关系时，你为何不想想我的父亲？现在想要求的自保便想起
我的父亲来了？你还是放过他吧，我索海生迟早会光宗耀祖，会让我在天堂的父亲为我感到骄傲。我会赚大把的钱，我会凭自己进身政界！”索海生的情绪一度失控，口水四溅，像一只被干枯的树枝困
住的鸟，翅膀扑腾扑腾，在树杈之间乱撞。
这样的情况，对他的下人而言早就司空见惯，但心软的福晋为此却留下了眼泪。似乎索海生成为这个样子她也有过错，福晋的善良让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指责，她双手连忙抓住索海生的肩膀，对索海生露
除了慈爱的面孔。
“海生，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认为我们是在为了不让你伤害我们而编造的谎话。”
索海生经常说谎，以至于他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纵使福晋展现出慈爱的一面，他依旧认为这是临时为求自保而说出的话。
福晋继续说，“无论如何，那些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十分抱歉。也十分难受，当我把话说完后，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还请你放过敬硕，她是你的妹妹，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还请你放过她。”
福晋索海生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与六王爷曾经对一个男孩的疏忽造成，他们从没有顾及过索海生年幼丧父，急需关爱，或者说，急需别人带领他走入正轨，一个小孩的自控力与权衡利弊能力本身就
十分薄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福晋悲悯而毫无攻击性的性格致使她为此而忏悔。
“海生，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我愿意为这一切付出代价，而这一切是想平复你多年来每个难受的深夜，每一次由我们造成的眼泪。我希望我付出代价后，你可以因此而舒坦一些，谁也不愿意带着
仇恨活着，那样的日子我想一定很难受吧。”福晋擦着自己的眼泪，哽咽的声音就像在悲痛自己的孩子那般。一下一下的，仿佛自己就是个罪人。
但是索海生本就是个恶人，而福晋从未对他犯下过什么不可饶恕或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错误。他只是想在罗中面前耀武扬威，让自己的那片虚荣心获得满足。他终于可以在罗中面前找回自己的尊严与面子
，而这些不过是他从未获得的东西，至于六王爷曾经对他的羞辱以及不尊重，不过是个官品高于他的应有的态度而已，而他的气愤与恼怒本就是痛恨自己是一个官宦遗少，无论在谁面前都不曾有话语权
，甚至就算是老百姓，也不过是打心底害怕他而已，无人像尊重六王爷那样尊重过自己，索海生为此抓狂，痛恨。他自然是理解不了，也感受不到福晋发自内心的道歉，也无法感受得到这些情感带来的
满足以及修复自己长久以来的伤疤。
不过索海生不是一个天生的恶人，他只是有坏人的性子以及不能理解一个人的善良，他未被别人善待过，但也无人伤害他，他也没有伤害福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