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4页）

索海生今日同山本次郎喝了不少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黑灯瞎火的街上空无一人。索海生在街角结下裤子方便，身上的酒味与臭味就像是从一个腐烂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此时王奉贤随着散发酒

味的方向寻了过去，致使他这么做的仅是因为这股难闻的气味他接连几次回家时都让他浑身难受。

索海生的醉意越来越深，嘴里断断续续嘀咕着些牢骚，但无人听清他打算说些什么，等他方便完后，索海生站在不远处才朝他走过来。索海生视线非常模糊，在这个时候醉酒的人意识里只对刚才和自己

喝酒的人有些许印象。

王奉贤见是索海生，正打算回头要走就被索海生叫住了，他早就听说索海生最近不知为何每天都在同一个时间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大街上。所以能确定是索海生也不足以为奇。并且王奉贤在京城唯一讨

厌的就是索海生，他无法想到一个人能够残暴到什么程度才能将贾老爷打的好一阵下不来床，若不是贾老爷身体较为健壮，离死亡也不过是在给一拳的事儿。他对索海生彻底厌恶了起来，若不是自己不

想在惹是生非，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他定要狠狠揍索海生一顿，不过他没有足够的理由乘人之危，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找索海生报仇，泄愤私欲那是动物才做的事。

索海生接着喊道，“站住！三本次郎，你要上哪儿去？”

王奉贤没打理他，执意要走，但被索海生扑倒在了地上。王奉贤把他旁边推开，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指着索海生的鼻子说：“你看清楚了，我是王奉贤。”

索海生醉得毫无意识，外界的声音根本传不进自己的耳朵里，他哈拉着口水，一个劲儿的往王奉贤身上趴。

“山本次郎，你放心，有我索少！”索海生打了一个隔，接着说，“我索少一定帮你把京城的……”话未说话，因双脚无力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王奉贤本想就这么离开，犹豫了片刻，便将索海生搀

扶了起来。

“我一定帮你把京城所有价值不菲的古董给你搞到手！”索海生闭着眼睛，发红的面部露出了让奉贤惊扼的笑意。

王奉贤站着纹丝不动，他为了能在此听清索海生的话，将耳朵缓缓贴近了他的嘴巴，“索海生，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索海生一把推开了他，“我告诉你，这次青铜尊没给你搞到手，绿铜尊，红铜尊我统统都不会放过！”索海的胡言乱语弄得王奉贤很是头疼，他为了能确认索海生刚才说的话，便继续搀扶着他往索府的

方向走了去。

王奉贤接着问：“你打算怎么搞到手？”

“我索少自然办法，谁他娘的拦住我？”索海生指着天空喊道。

王奉贤为了不打草惊蛇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嘘，这是秘密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了！”

索海生便接着透露出了一些让王奉贤目瞪口呆的消息，“我索海生什么人？若不是为了让这些人对我放松警惕，我定要让他们看见我就往洞里钻！我告诉你，我们非要将琉璃厂搅个天翻地覆不成，到时

候京城所有的文物，你统统卖到国外去！我让那六王爷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奉贤本还想多询问些，但索海生开始胡言乱语了来，嘴里尽说些不干净的话，骂起街边不搭理自己的姑娘。王奉贤将他送到索府门外，就径直赶回家了，他把索海生的话梳理了一遍。用笔记了下来。他

不知道山本次郎和索海生正在打什么注意，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奉贤想将这件事告诉贵子，但贵子也算不得文玩届的人。为了不节外生枝，王奉贤打算明天一早就将此消息告诉贾富贵，让贾老爷分析

分析。自己跑腿这么些时日，好不容易快要接手一个店铺，倘若事情真想索海生说的那样，那么自己也定会跟着遭殃。自己没日没夜的辛苦也白费了。他必须将事情彻底弄清楚，以便做好对策。

城市和森林一样，有其兽血，隐藏着最恶毒，最可惧的动物。只是城市里隐藏起来的，是凶残，邪恶，矮小，即丑陋的动物；而森林里隐藏起来的，是凶残，野蛮，高大，即美丽的动物。

山本次郎与索海生狼狈为奸早就在琉璃厂各个店铺展开强盗式买卖，名义上是以购买的名义将价值高昂做工精美的古玩买到手，实际上是以一种逼迫方式让琉璃厂古董商铺的老板束手就擒。

早在前些日子，索海生就以自己作为官僚的名义带着山本次郎以及一些手下挨个挨个对古董商铺进行搜刮，美名其曰现在要找寻一些国家级文物，将这些东西交给朝廷。并且会以正当的方式购买，社会

动**，外国人也逐渐了解到这些东西的价值，与其到时被抢夺。不如现在就交给朝廷保管着。带着山本次郎的借口便是他需要有个高手为自己鉴定。朝廷已经内乱，索海生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不强取豪

夺，不滥用职权。那么索海生的一切行为都在合理与必要之中，只是方式不尽人情了些。当时的人情也只要少数人会坚守罢了，没人会继续顾及那些光鲜而不切实际的东西。

一些小的古董商行倒是逃过了一劫，当索海生带着人来的时候，敞开着家门让他们搜寻古玩，最值钱的也是当代一些匠人精美制作的，那些具有历史文化的东西恐怕连老板都没能见上一眼。

索海生盛气凌人的样子还真像是正在做一件中为国效力的事，他把借口说得十分逼真，以至于说着说着，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豪了起来。同时坦**的接受别人的赞誉。

当他们闯进一家稍大店铺时，索海生继续说这重复了无数遍的借口：“还请老板配合，我也是为了国家效力，这京城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外国人？你难道想让国宝流失海外不成？”索海生像模像样的说

起话来。似乎都忘了自己才是干这件事的走狗。

店主苦着脸说道，“索少，我们这儿是正经文玩店，怎么会收国家级古董呢？真的没有！”

而此时，山本次郎的手下正将一件看似朴实，但一眼就知道是具有历史性的文物装进了麻木袋里。店主见了连忙阻止，“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店主慌忙的在索海生与手下之间来回踱步，手足无措，“索少，这不是国家的，这是我们祖传的，是我祖父留下来的。还请索少手下留情啊！”

索海生才不管是谁留下的，只要时间足够悠长，在他眼里就是属于国家的，或者说在索海生眼里只要具有一定价值的，能够给洋人的，那就是属于能够剥夺的。

“我说店主，朝廷的话都不好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