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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失踪(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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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千诺表示自己已明白,“那走吧。”

接下来,千诺明白了周非止给她树干的意义——失去了交通工具,他们需要徒步离开这片深山,她手中的树干成功地起到了支撑她身体平衡的作用。

眼前这片森林置身于轻薄的雾气中,草木飞长,藤蔓粗犷,乱七八糟的匍匐植物交缠在一起,令人行走十分困难,一个晃神之间,就很容易被它们缠绕导致摔倒。

周非止给她的树干足有胳膊粗细,可以支撑她因发烧尚未痊愈的虚弱身体;而周非止将她浑身上下都绑得紧紧的,是防止蚂蟥之类的吸血虫。

以前千诺只在电视或者书中见过对这种媲美原始森林的描写,如今亲身经历,才知它的恐怖。城市中的绿化植物在这里看来都显得张牙舞爪、阴森无比;植物上爬着的蚊虫、蚂蚁个头巨大,令她心乱如麻。

她看着前方不紧不慢地带路的男人,从出发起,他便没再回头,好像料定她会乖乖跟着他走一样。

他和她穿着同样的冲锋衣裤套装、黑色的军靴,较之她的不伦不类,他显得越发高大挺拔。

千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从他宽厚的肩膀渐渐落在他修长健硕的双腿上。

黑色的裤腿被他紧紧包扎在厚重的军靴当中,衬得他的线条饱满紧实。黑色的冲锋裤随着他的步伐,勾勒出他的腰身与曲线。这个男人,不管哪一个部位都充满着令人膨胀的雄性力量。

他始终保持与她不远不近的距离,沉着镇定地将眼前的杂草用刀劈开,为她打通一条路,让身后跟着的她更容易前进。

千诺不由得想,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冒险来救她?

独自进入深山之中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毕竟原始森林危险重重,随时都能要人命。何况他们还有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他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即便周非止再怎么喜欢逗弄她,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地追到这里来找她。

还有,他跟舒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舒城会将戒指交给他?

他表面上是酒店的老板,背地里是什么身份?刀疤男又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她被刀疤男囚困在这里的?

刀疤男叫他周,似乎跟他关系不错,他们是朋友还是……

一堆问题在千诺心头萦绕,她却根本无法靠自己解开。

好像从踏入缅甸这片国土后,她便陷入了重重阴谋中。

啪嗒!

忽然,耳旁一凉,有重物从树上掉落下来,砸到她的肩膀上。

湿滑冰凉的触觉让千诺的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在反应过来是什么落在她肩膀上时,她整个身体都变得十分僵硬。

她盯着他几秒,顺从地闭上眼睛。

嘶嘶——

不过几秒的时间,她感觉到脖子上紧绷滑腻的冰凉感消失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蛇已经缠绕在周非止的手臂间,蛇头被他掐着。

他兀自欣赏着这个令人害怕到极点的爬行动物,仿佛在欣赏一颗价值千亿的玉石。他甚至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低声赞扬,“多漂亮的小家伙!可惜有事在身,否则可以带你回去当只可爱的宠物。”

千诺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他居然觉得那东西可爱,还要带回去当宠物!

下一秒,周非止伸手一扬,将它丢进了树丛中。

没有杀了它,并非因为他善良,而是人类、动物和大自然都有彼此的生存之道。是人类闯进了它们的地盘,即使是一只爬行动物,也应该得到起码的尊重。

处理完蛇,周非止看了她一眼,“走吧。”

千诺拄着树干跟在周非止的身后,刚迈出第一步,便感到双腿虚软,几乎站不住。她咬了咬牙,强撑着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前面走去。

前方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没有太阳,没有空地,根本看不到路。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泥浆与腐烂的气息,令人感到窒息。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还要走多久,疲惫加上脑袋沉重,千诺难受万分。

她忽然后悔了,她为什么要选择到缅甸来旅游?为了纪念舒城吗?可她根本就不爱他,是因为在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对不起舒城,所以才来他到过的这里做一场与过去的告别。

不!她根本没有对不起舒城,她根本不爱他,是家人逼着她与舒城结婚,她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心拒绝了,她有什么错?

对!是眼前的男人,是他杀了舒城!

如果不是他做了这一切,舒城不会死!她也不会被舒家人咒骂、不会生病、不会需要看心理医生,更不会来缅甸。

一切都是周非止造成的!

只要杀了他,为舒城报仇,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她举起手上的树干,朝面前的身影用力地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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