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第2页)
“从小就这么别扭啊!”
“但是他也吃了不少苦,我父亲,确实有些……”长瑜顿了顿才说,“我也是后来才知晓那件事,他被送去秋叶棠之后,年纪又小,又人生地不熟。起初有一位师兄对他很是照顾,他对那位师兄便稍多依赖了些。但那位师兄是镜国人,父亲担心他年纪小受到影响,日后立场不坚定,便暗中把那位师兄送走了。”
“他知晓此事之后,他便不主动同人来往了,性子慢慢也越发冷。往年还回来过生辰,他母亲故去之后,便不怎么回了。”
怪不得秋叶棠那地方能养出他这么冷的性子。那么小的年纪,身在他国,无从分辨身边的将来是敌是友,只得小心翼翼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敢再交付情感。
好像有点可怜。
赵蛮姜不由想起曾经年祺的话,心口涨涨的。
“那他为何会被送去那么远的地方?”
长瑜轻叹一声,似乎不愿多提,只缓缓道:“都是一些深宅的旧事,不提也罢。”
然后垂头正好看到她腰间别着的玉佩,便岔开了话题,“阿斐的名字原本同我一样,均源自玉器。我是长瑜,他是长玦。刚出生的时候,父亲还送了他一块玉玦,我见那块玉玦佩在你身上了,想来阿斐很看重你。”
赵蛮姜略微吃惊,垂首看了看腰间别着的那块带了个缺口的玉,当时还当它形制特殊,没想到这也是他的名字,叫玦。
她还未来得及再追问什么,只见长瑜挥手招来了侍卫,“不打扰蛮姜姑娘清净了,我还有些公务,先行告辞了。”
赵蛮姜只得起身送行:“送岐王殿下。”
易长决回来,没在院里见着她,问了崔言才知人去了荷花池边。
他寻过来时,赵蛮姜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这一幕让他顿觉有些似曾相识——她似乎这样睡着等过他许多次。
风拂过,牵起她的发梢,在空中舞动几许,然后垂落到她的胸口。单薄的夏衫还未换,那里隐隐透出少女青涩而玲珑的曲线。
易长决的目光追着那缕风,无意瞥见半片春光。
原本俯身要抱她的手握成拳,收了回去。他直起身撤开,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她。
他觉得有些渴。
赵蛮姜做了很多零碎的梦,等朦胧中醒过来,看到眼前坐了一个人,正背对着她,看着前方景致凋敝的荷花池。
也不知现在的时辰,她随手摸了一把脸上被压出的印子,醒了醒神。然后望着眼前的人,用刚睡醒的沙哑嗓音开口道:“易……”
易长决回过头,目光却落在她身上后却转瞬移开了。
“回屋睡吧,入秋了,当心着凉。”声音依旧带着冷调,但有些低沉的哑。
赵蛮姜起身,才发现刚刚趴着睡觉之后,腿全麻了,又坐了下来。
易长决的手动了动,下意识要去扶,见她坐下,又收了手。
“我缓一缓,腿麻了……”赵蛮姜揉了揉腿。
易长决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赵蛮姜想起刚刚和岐王长瑜在这里的谈话,可能是觉着当下干坐着也略有些尴尬,也可能是觉得他当下的模样有几分柔软,不似往日冰木头般不近人情,她起了跟他打探的心思。
“刚刚岐王殿下在这儿同我说了会儿话,提起你小时候。你和他不是一个娘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