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50(第1页)
第141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魏思洁母女俩银钱给的足,侍应生在一个时辰以后就把头两本书连着最新的改命录送了过来,上官解忧的故事还特意把剪报和抄写的版本都买了。
“口信已经捎过去了,二位先瞧着,剩下的书大概明日就会送来。”
侍应生一边摆放洗漱的物件一边说道,丁点不觉得自己过于殷勤——
回到大明和杨顺心的故事加起来十二块,丁娴传致富记加金纹碗拢两个银元上下,互换娃一块多钱,加上官解忧的故事的一块多钱,置办其他物件的一块多,便是直愣愣的买,也用不了十七个银元,而母女俩可是足足给了二十块!
更何况他也有自己压缩成本的渠道,至少还能再饶出一两个银元,侍应生一个月的底薪才十二,魏思洁两人给的都快抵得上他半月的收入,他做少了都觉得自己良心不安!
这么大方的客人就像是走在路上的三花狸奴,他不好好维护着,转个身的功夫就能被人抢了供起来!
侍应生心里的小算盘并不影响行动上的利落,将各样东西归置整齐,确定母女俩暂时没有别的需求后,便点了熏香退出房间,而此时的魏思洁两人已经沉浸在改名录的世界里了。
魏思洁本来是想要先瞧瞧丁娴传的,但耐不住女儿的撒娇,只能先陪她看上官解忧的故事,侍应生的介绍她并没太弄懂,对这书也没什么兴趣,本来只是想象征性的瞧一瞧,但翻开以后……这上官解忧,竟跟《复仇》的姜优一样,也是个快穿者。
魏思洁一下就来了兴趣。
姜优的故事虽然只是母女两个逃亡的导火索,但魏思洁必须承认,没瞧见复仇的最佳方式的这篇文章的话,她们可能不知道要过上多久才会有离开的决心,又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将思想付诸行动,而那个时候,可能就有些晚了。
有了姜优这个快穿者打底,魏思洁对上官解忧的好感一下就上来了,不再用处处挑刺的眼神看文章后,她终于承认了这个故事的优秀,但魏思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物,可她总觉得两人有几分相似,不是容貌或者举止,而是……
魏思洁寻不到类似“内核”的恰当形容,最后只能归为自己的错觉——就像是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或许优秀的文章也一样,彼此多少有几分相似吧。
总不可能两篇文章是一个人写的吧。
魏思洁收掉自己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古怪念头,专心致志的阅读。
跟姜优对快穿者身份的一笔带过不同,上官解忧的故事是从生前开始,一条小鱼显然是个侧面描述的高手,她并不直接写上官解忧的幸福人生——
她只写上官解忧开明又恩爱,愿意在唯一的孩子身上花费金钱和时间的父母;校园内外性格各异却闪闪发光的好友;进入社会后风生水起的事业,还有她手慢无捡来的狸花和大黄……
幸福就像咳嗽和爱,即使再怎么努力掩饰,也会从字里行间跑出来,一条小鱼在最开始完全没有写哪怕一个字的上官解忧的视角,却让魏思洁对她因为意外丧生后,决定成为任务者,用登顶换来复生机会的选择没有一点疑惑。
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轻轻松松的去下一辈子当然很好,可明明有能够继续这样生活下去的机会,就算再渺茫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魏思洁一字一句的看下去,也终于明白了侍应生嘴里的改变命数是什么意思:用西厢记来举例,将这个故事当做是真的世界的话,崔莺莺和张生的故事便是命中注定的,而上官解忧要做的,就是掺和进去让故事变动起来,至于变动的哪一方面,全看她的选择。
魏思洁并不知晓“if线”,“同人作品”之类的说法,但不妨碍她在理解了这个概念以后,想到自己以前看的那些故事:沉了百宝箱的杜十娘,被牛郎偷了衣服的织女星,还有那泪尽而亡的林黛玉……魏思洁的手莫名蠢蠢欲动起来。
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一心瞧着一条小鱼的作品,被波动的心弦泛了许久的涟漪后终于不甘不愿的平静下来,可种子已经种下,只等着下一次的爆发。
上官解忧被分配到的第一个任务世界是真定女的,这故事说的是孤女六七岁被收养,两三年以后就被丈夫骗着行了房事,怀孕以后婆婆不敢相信,直到孤女生了儿子,才说出那句广为人知的感叹——不图拳母,竟生锥儿!
拳头大的母亲,竟生了锥子大的孩儿。
真定女不是孤女的名字,是因为这故事发生在真定县,才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是强迫未成年人发生关系,这男人应当被没收作案工具,□□塞十个月逐渐充气的气球,然后千刀万剐!”】
魏思洁看着上官解忧的愤怒,虽然因为□□之类的称呼悄悄羞红了脸,却赞同的点点头。
当年她看这个故事的时候还未嫁人,只觉得真定女可怜,但做了母亲以后再瞧这篇文章,便恨不得那男子去死了——便是七岁收养,三年后动手,那女孩儿满打满算也才十岁!
她姑娘十岁的时候还脸蛋圆圆一团稚气呢,天癸都没来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不是畜生是什么!
魏思洁是真的见过幼女被……的,孔家在远观的人眼中是金玉,其实凑近就知道肮脏龌龊一个不少,魏思洁刚嫁过来的时候,跟一位□□眼酒糟鼻的男子碰了面,也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便心生厌恶,后来才知道这人尤其喜欢七八岁的女孩儿。
她当年傻得很,对孔家还有滤镜,私下问丈夫为什么这种人也能留在孔家,丈夫笑了笑,说他是族长的远亲,颇有几分薄面,况且本人在生意上也有几分天赋,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些话以后,孔家在她眼中碎了个彻彻底底。
进了那畜生房间的女孩儿,多数没出门就断了气,有些情况略好的,医婆药姑瞧了也只能叹气,说那地方都烂了,能不能活只能瞧自己的造化。
从那畜生床上下来的,还有气被魏思洁悄悄找大夫瞧过的女孩足有百来个,活下来的却没多少,有个小女郎是最惨的,伤口养了许久,好容易有了些起色,肚子却大了起来,想吃堕胎药却被诊断吃了就要跟肚子里那个一起死,最后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还是一尸两命。
不过那畜生也没什么好下场,有个跟奶奶相依为名的女孩儿是吃猴奶长大的,还没学会说话便先学了爬树,祖孙两个以摘野果为生,畜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女孩儿的消息,登时来了兴趣,说想要换个口味尝尝。
那小女郎瞧着配合,但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竟然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把畜生给杀了,然后用自己练出来的爬树摘果采蘑菇的本事翻墙钻洞的跑了,还带走了畜生家里的一块金砖。
畜生的父母还想要寻那小女郎的麻烦,怒气冲冲的到了祖孙两个住的地方,才知道小女郎早带着奶奶跑路了,气的半死不活的回家,值钱东西也被奴仆卷跑啦。
这还不是结束,畜生的位置早有人盯着,只是那玩意实在能赚钱才稳如泰山,现在最重要的摇钱树没了,虎视眈眈的一群人顿时一拥而上,当年享着畜生的福气的人,都有的是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