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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怪这个时代的人不相信天网恢恢因果报应,他们看到的从来都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能对未来有信心就怪了——
犬养城太郎绝不止坑了一个小贩,而他只是这个时代的无数人渣的缩影。
……
1917年1月1日,即民国六年的腊八节,姚晓瑜写完了《回到大明》。
章袖的争霸之路没有什么出彩,无非就是现代写烂了的审判老爷,分配田地,训练士兵,一城一步稳扎稳打,最后把叫门天子从皇位上踹下来的标准主线剧情。
除此之外,就是寻找良种,改进农具,招收人才,建设书院,研发火药,开放海禁,抵御外敌……姚晓瑜并没有刻意写观念方面的冲突,但男女平等之类的理念依旧在字里行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剧情都写的很顺,直到写到章袖登基的时候,姚晓瑜卡了壳——她连登上皇位以后的工业革命和皇太女的故事都写了,章袖成皇的这段剧情却怎么都不能让她满意。
修了又修改了又改,姚晓瑜房间的废纸篓被填满了,周围也多出小山样的纸团,姚晓瑜才在深夜的时候,跟梦一样把这一段重写到了自己满意的程度。
而姚晓瑜的努力并没有被辜负,在年后刊登大结局的时候,这一段直接引爆了读者的情绪,甚至大臣和章袖的对话都成了流行语——
这段剧情发生在章袖当着众人的面剁掉了瓦剌皇帝的脑袋后,说自己要登基的时候。
大臣们认为自己的脑袋没有刀子硬,想要服软,但章袖不按常理出牌,本来应该有的君臣拉扯根本没有出现,大臣们下不了台阶,然后这个时候救星出现:一个金发蓝眼,遗传了胡姬母亲的皇子蹦跶出来,说自己也有争夺王位的资格。
大臣们看看他,又看看章袖,毫不犹豫的跪下,恭迎女帝登基,然后就出现了那段著名的对话:
【“不是说男子是根,女儿没种吗?”】
【“没种总比杂种好!”】
【“不是说牝鸡司晨,女帝乱国吗?”】
【“女帝也比串帝强!”】——
作者有话说:一点小细节:犬养是日本的正经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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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姚晓瑜将《回到大明》的稿子交给小说日报誊抄后,就开始安安心心的过年,因为在家里的时候一直还被父母认为年纪还小,姚晓瑜其实对过年要准备什么东西并没有太多的概念。
前两年一心忙着挣钱,年关除了准备一些吃食,还有春联鞭炮福字之类的物件,也就这么马马虎虎的过去了,但今年她提前完成了手上的任务,多出了大把的时间,便想将事情做的细致一些。
“……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姚晓瑜指指放在桌上的银元,无视了周春花的复杂眼神——她怎么可能将宝贵的时间花费在置办物件上,上海虽然繁华,但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一年三节,许多限时刷新的小贩会带着他们的新奇商品出现在街头巷尾,姚晓瑜可赶着去瞧热闹。
“走了。”
姚晓瑜并没有在家里停留太久,见周春花将采买过年物品的银元收下,便带着陶笑笑出了门,最近街口来了个动物表演的杂耍团,今个儿是最后一天,她再不去瞧瞧就又得等明年了。
黄包车载着人跑的飞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街口,杂耍团那块已经围了好几圈人,姚晓瑜牵着陶笑笑的手,三扭两转的挤到最前面,却没瞧见陶金谷口中的大狼小猴瘸腿虎,只有一个下撇嘴三白眼的男人牵着绳,滔滔不绝的介绍手中半人高的狗儿。
这狗儿长得也不大一样,前脚爪子长,后脚腿粗,面相竟然还有三分像人,姚晓瑜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心里有些不适。
“我家狗儿不一般,会唱歌来会算数,会写字来会打圈……”
男人念叨着应该是自己编造的顺口溜,见惯了现代聪明小狗的姚晓瑜听了两句便兴致缺缺,顺嘴问起旁边的人之前的杂耍团的去向。
现代的普遍观念是拒绝动物表演,但这个杂耍团不一样,他们的动物都是在自然中失去了竞争力的存在,狼的屁股少了大半,猴子的尾巴齐根断开,那玩球的老虎更不必说,腿直接就是瘸的……
这种情况的动物在优胜劣汰的野外是活不下去的,动物表演虽然训练疲惫,但多少能混上一口吃食,姚晓瑜不知道它们想不想这么过日子,但活着应该比死了强。
“被这人赶跑了。”
姚晓瑜问的人刚好是来的比较早的一个婶子,她用鄙夷的目光瞧着给了狗子一巴掌的男人,对上小姑娘好奇的眼神,顺嘴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杂耍团今天高高兴兴的过来,结果这人提前在这里坐下死活不肯走,非念叨什么先来后到,逼急了就让身边的狗磕头。
“一声一声砸在地上可瓷实了,几下的功夫就见了血。”
婶子想起那场面都觉得揪心,这狗儿乖巧又聪明,也不知男人怎么下得了手。
那杂耍团能收这么多残疾兽,也都是心疼动物的主儿,见狗儿被折腾的头破血流也不忍心,最后叹着气去了另一条街,而男人丁点对狗子的内疚都没有,只胡乱擦擦狗头上的血,就嚷着让人围拢过来瞧狗子表演赚钱。
这边的两人谈论着杂耍团搬走的位置,圈子里的狗已经在男人的要求下开始表演,先是寻常的加减,然后就是邀请周围的人出乘除的算术,有人瞧着惊奇,还真问了问题:
“四乘八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