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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处的红痕,更不必说。
这边是尽头的卫生间,只有苏旎一个人。
宴会厅那边的热闹穿过这条漫长走廊,隐隐落到苏旎的耳朵里,朦朦胧胧的。
她闭了闭眼,无人时刻,身体终于不再紧绷用力,一股难以形容的无力裹挟着她,思绪断了线,心口的呼吸也好像没有了存在感。
今晚真的不该来。
昨天就该拒绝梁宛清。
就像不愿意回国一样,苏旎一点儿也不愿意再和许知白碰面。
他会扰乱x她的心。
而且,她怎么会感受不到许知白对当年之事的计较。
他越是耿耿于怀,她便越担心。
这个傻瓜,都过去八年了,为什么还没忘记她。
忘掉她,找一个合适的人,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非要将力气花在过去的事情上。
恨也是需要力气的。
真是个傻瓜。
不过今晚这次见面之后,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他怨恨她,她不想见他,估计是真的不会再碰面,她也会避开有他的场合。
苏旎脑海中思绪万千,最后轻轻呼气,伸手关了水龙头。
水流声戛然而止,她抬起碰过水的手,将耳边微乱的发丝轻轻勾至耳后。
也是在这时候,她才发觉,右耳戴着的蓝钻耳坠不见了。
左耳的耳坠还在,配对的另一只却不见了身影。
苏旎下意识看向洗手台的台面,再看向自己踩着的地面,都没见到耳坠的身影。
她没去过其他地方,除了宴会厅和这里,就是——
苏旎缓缓抬头,望向不久前被许知白拽进去的那个小厅。
是掉在那里了吗?
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她可以回去找。
正当苏旎要回去找耳坠的时候,与她所在位置相对的走廊另一边的尽头,多出一道西服笔挺的身影。
他推开厚重的后门,眼神似在寻找着什么,稍一抬头,瞧见苏旎,笑了笑,迈着稳定的脚步朝苏旎这边走来。
是段斯衍。
苏旎暂停寻找耳坠的想法,停在原地。
她看着段斯衍逐渐靠近自己,眼眸微转,抬手撩动耳侧的头发,不动声色地取下只余一边的耳坠,藏在手心。
只有一边耳坠,太惹眼,不如两边都没有。
很快,段斯衍停在苏旎面前。
他是特意过来找苏旎的,见到了人,看似有几分放心,“在宴会厅没看到你,以为你去哪了。”
苏旎表情自然,她正好站在背光处,脖颈后方的红痕不容易被察觉,她也适当将红色明显的手腕利用裙摆掩了掩,说道:“里面太闷,就出来了。”
两人说话间,后花园的夜风穿堂而过,段斯衍感觉到这阵风,主动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展开,披到苏旎身上。
苏旎想要掩饰许知白制造出来的痕迹,没有拒绝,她是短发,后颈的红痕藏不住。
有西服外套,倒是方便许多。
段斯衍见苏旎没有拒绝,便细致地整理西服的衣襟,宽厚的西服外套能将小巧的她完全包裹住。
他稍微抬眸看一下站着不动的苏旎,唇角似有笑意,整理好衣襟之后,绅士地放下手,拉开两人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