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亲兄弟因爱失和诡赵高用计除间(第2页)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竭心尽力为大王办好此事!”嬴政的表现让昌平君颇具信心。
“以后你就与赵高联系,见到他就如同见到寡人,不要对任何人说赵高的身份!”
“是。”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吧!”
昌平君又随赵高循着来时之路回到府中,嬴政见赵高回来,问道:“可有什么动静?”
“奴婢留意许久,未发现任何异常。”
“你为寡人立了一功,寡人记住了。不过寡人还想听听你对昌平君的看法?”
“昌平君此人十分圆滑,不过这次奴婢以为他是出于真心。但为防万一,奴婢已安排人监视他。一有异动,大王就能知道。”
“好,有了你寡人就如虎添翼。你自己也要当心,不要让吕不韦发现了。”
“奴婢身份卑微,想必他们不会注意。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坏大王之事。”
赵高的忠诚令嬴政十分感动,他为自己能够发现此等人才而深感欣慰。他一直有心与外臣联系,但苦于身边无人可用。随身侍候的宦官遍布吕不韦的耳目,他只能从内宫地位低下的厮役中寻找人。
内宫厮役是宫中地位最低之人,虽未去势,但境况还不如去了势的宦官。因为他们都是来自隐官(秦国专门收容受过刑罚,后因立功被赦免的罪人的机构,其地位比一般庶民百姓还低)之人。赵高的父亲曾是赵国的宫室大臣,晋阳之役被俘入秦,后被收入隐官。赵高自小在隐官中长大,后至宫中充任厮役。
嬴政暗中观察,发现赵高性格倔强,办事稳妥,于是就暗暗收在身边。后来还发现赵高习过刑狱之法,善于断事,这正是他需要的人。
赵高也知道自己碰上了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尽力办事,那他日后就是嬴政的心腹,可以结束受人欺凌的日子了。一旦嬴政掌权,他飞黄腾达的时刻就不远了。
成蛟正在府中生着闷气,姜玉虽没有被大哥抢去,但是因此失去了太后对他的宠爱,兄弟俩也失去了往日的友情。他和姜玉的婚事自然也不能提出,因为嬴政和宗室都不会同意。他也不愿意委屈姜玉做姬妾,便把她送了回去,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但是嬴政自此再也没有召见他,他原以为过几天大哥的病好了,他们之间的误会就会消除。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大哥丝毫没有召见他的意思,他不禁有些心慌,他去求见也被挡回。
成蛟心想自己并没有过错,已屈己向大哥认了错,却连面都见不到,心里不免十分生气。于是,他或召集门客和宗室大臣饮酒作乐,或去看看姜玉,以打发时日。
这一天,他正在府中宴请子傒和一帮宗室大臣。他们这些人都是近年来受吕不韦排挤、打击的宗室大臣,对其恨之入骨。他们原想借助成蛟挑唆、离间大王和吕不韦。哪承想非但这个目的没有达到,反倒让吕不韦利用机会,使大王失去了对成蛟的信任。不过,成蛟与嬴政失和,使宗室大臣们考虑另一个谋划——鼓动成蛟取而代之,然后再扳倒吕不韦。
子傒见成蛟情绪低落,有意劝道:“君侯,你对大王已仁至义尽,而大王却如此对你,实在令人心寒啊。你也不要尽想些不顺心的事,我们喝酒!”
“是啊,君侯不要再生气了,气出病来有人会更高兴。”另一宗室公子也劝道。
“君侯,我敬你一爵!”
……
公子们大都是成蛟的长辈,庄襄王的异母兄弟。但到了嬴政时,地位已没有成蛟显贵。他们一边喝着,一边发泄对朝政的不满。不久,就有人开始骂吕不韦,随即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并且开始发泄对嬴政的不满。
突然,一个公子似是喝多了,醉醺醺地说道:“我听说吕不韦之所以如此维护大王,而大王又对他言听计从,是因为大王是吕不韦的儿子。”
此人话音一落,满堂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望向成蛟。
成蛟听了也是一愣,似未反应过来,见众人望向自己,便立即站了起来,对说话者大骂道:“你竟敢如此非议大王和太后,我……我杀了你!”说罢,便朝那人冲过去。
成蛟身旁的几位公子连忙抱住他劝阻道:“君侯,他喝醉了胡说,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子傒也站起来,朝几位公子使眼色道:“还不把他扶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等成蛟情绪稳定之后,子傒才慢慢道:“不过我也听过此类传言。其实,传出此言之人还与君侯有些关系。”
“和我有些关系,是谁?”成蛟迷惑道。
“就是君侯的母舅赵成。他来秦经商,却受到吕不韦的冷遇,不让他去见太后、大王和你。所以他酒后吐出此言来发泄对吕不韦的不满,想来不会真有此事。”子傒一边小心地说着,一边察看成蛟的神色。
“真有此事?你为什么不领他来见我?”成蛟又惊又怒道。
“已经晚了。吕不韦说他是赵间,把他赶出了秦国。”
“他或许只是酒后胡言罢了。”成蛟有些不相信,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子傒道。
子傒见成蛟已经动摇,便继续进言道:“万一此言是真的呢?君侯可想到吕不韦所包藏的祸心?他是要用吕氏来代替嬴氏血脉,来执掌这大秦江山!我还得到宫中密报,这次你与姜姑娘之事也是吕不韦从中作梗,是他假传大王之令,让姜玉去见大王,又唆使大王把姜姑娘留下来。幸亏君侯发现及时,否则后果难料啊!”
“这个老贼,实在欺人太甚!”成蛟也曾听姜玉说过,她是先见过吕不韦才去见大王的。当时他还没有往深处想,现在经子傒一提醒,才明白原来是吕不韦搞的鬼。
“君侯,你再往深处想一想。如果吕不韦与大王没有血缘关系,他会如此维护大王吗?如果他不是对君侯有忌心,又怎么会挑唆你与大王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