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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袁绍智赚冀州城 巧击黑山军(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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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道:“我们这就回谯城吧。想子孝他们,也能募来一些乡亲之兵,这样合兵一处,许是有两千人马吧。元让,那次汴水一战,我们六千人马一触即溃,可见人数众多非是制胜根本。”

夏侯惇认为曹操说的是安慰之语,脸色未改转而说道:“孟德兄定是嘱我等要继续练兵,然日日练兵却不出兵,如何建功呢?”

曹操沉吟道:“我观袁本初虽率盟军难以建功,然他终究能在冀州有所作为。我想好了,谯城这里非久留之地,我们最好与袁本初联络,今后就入冀州跟随袁本初吧。”

夏侯惇惊道:“如此一来,我们今后就归了袁绍节制。孟德兄,我们当初投奔袁绍是因为他是盟军之主。今后若归他节制成为其属下,与孟德兄的名声有碍吗?”

曹操淡淡说道:“有何不可?如今天下分崩,诸侯各自为政,我们这两千人马,能在何方立足?谯县分属豫州,那刺史孔伷岂是好相与的?再说谯县的北面,听说兖州刺史刘岱散归之时,还到东郡顺道杀了桥瑁,瞧他在酸枣大营给我的脸色,亦非善类!”

“听说张太守又回了陈留,我们再去找寻如何?”

“罢了。我已数受其恩,不要再去叨扰了。”曹操其实已经观察出张邈非成大事之人,且他又是帮助募兵又是助兵,确实无颜再去相依。

夏侯惇喃喃说道:“这样看来,我等往依袁绍,其实选择不多。”

公孙瓒其实颇具野心,这次关东义军蜂起聚于酸枣,共推袁绍为盟主,公孙瓒也有加入之心,奈何幽州牧刘虞不肯担了叛祖的名声,因而坚决不肯参加义军。公孙瓒后来又见汉献帝君臣被董卓裹挟去了长安,关东再难见到皇帝的诏令,于是形成了群雄逐鹿的局面,就对自己屈身于刘虞之下暗生怨心。

恰在此时,年少时同拜卢植为师的同窗刘备前来投奔。

刘备字玄德,系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可惜刘备生出后,家世已然破落,其母亲以贩鞋织席为生。不过其母还算有见地,待刘备十五岁时让他拜卢植为师,于是和公孙瓒成了同窗。后来黄巾军乱起,刘备和结义兄弟关羽、张飞领兵平乱,被汉灵帝授为安喜县尉。不料后来督邮来安喜县视事,刘备前去谒见受辱,遂率领关羽、张飞入衙内绑了督邮,将之杖二百,然后弃官逃去。此后又因缘凑巧,历任下邳县丞、高唐县令之职,可惜时局动乱,某日一帮流贼攻了县衙,刘备只好带领关、张二人及数名亲随落荒而逃。面对苍茫大地,自己竟然无立锥之地,刘备不免悲怆万分,就怔怔地落下泪来。后来想起昔日同窗公孙瓒已然封侯,拜为奋武将军,且手握重兵,就凄凄然前来投奔。

公孙瓒还是一名念旧情之人,就收留了刘备及其从人。还在师从卢植的时候,公孙瓒发现此人有喜爱狗马、音乐及华服的癖好,然他有着极强的雄心,好结交人物、喜怒不形于色等特质,所以乐于和他交往,刘备也以兄事之。现在两人又聚在一起,公孙瓒每遇大事,都愿找刘备一起商议。

卢植还是买了袁绍的面子,派小童持袁绍书函交予公孙瓒,他自顾身份不发一言,但倾向性还是很明显的。公孙瓒看了袁绍的书函,就唤来刘备一起相商。

刘备埋头看书函,公孙瓒在侧说道:“师尊还挺持重,明显是买了袁绍的面子,想让我出兵,他却不发一言,好像全凭我主意似的。玄德,你以为如何?”

刘备读完书函,沉吟道:“这袁绍其志不小啊,他让伯珪兄出兵攻冀州,明显是想取代韩馥。袁绍与韩馥相比,袁绍的才智倍于韩馥,伯珪兄,你莫非愿意你的弱邻变成一位强邻吗?”

“玄德之意,就是让我按兵不动?如此一来,让我如何回复师尊呢?”

刘备道:“愚弟非是让兄按兵不动。《战国策》有云‘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得一强邻当然不好,然韩馥庸人耳,势必被他人代替,则袁绍之请就成为伯珪兄的进攻之机。若兄发兵相攻,能取一郡土地也是好的。”

刘备的建言甚合公孙瓒心意:“好呀,这样正好回复师尊。玄德呀,我知你不爱读书,你今日却能活用《战国策》,师尊若知道你今日的修为,定会捻须夸赞了。”

公孙瓒早怀扩充地盘的心思,现在又得刘备鼓励,立刻整兵南下。旬日间,兵锋直插河间郡,攻破易县和文安两座县城。消息传到邺城,韩馥面对麴义叛军和幽州公孙瓒军的两路夹攻,弄得一时无措。他也知道,此时驻军在延津的袁绍非好相与之人,假若袁绍也来大举进攻,自己肯定招架不住,恰在此时,袁绍派来的说客荀谌和高幹携带大批珍宝财物入了邺城。

荀谌出身于颍川荀氏,本来受韩馥之邀与弟弟荀彧来到冀州,袁绍被推为盟主,荀谌于是征得韩馥的同意到袁绍帐下效力。通过比较,荀谌认为韩馥性格仁弱过于平庸,由此心归袁绍,此番入邺城当了袁绍的说客,他决心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韩馥。

韩馥自认为是荀谌的知己,看到高幹领人献上珍宝财物,心中欢喜并且溢于言表:“袁本初何必如此多礼?眼下天下凋敝,这些财物应当用于军中打击董贼,何必携来邺城呢?”

高幹言道:“韩冀州居邺城供应大军粮草,手头还是要宽绰一些。鄙舅说了,这些财物还是用于大军身上,可谓恰当其用。”

荀谌令高幹率从人退出殿内,仅自己和韩馥相对,缓缓言道:“韩冀州果真以为袁本初好意送财物吗?韩冀州对鄙兄弟有知遇之恩,鄙人眼见袁本初此行不怀好意,主动要求随行,有一番肺腑之言要说与尊台。”

韩馥惊道:“不怀好意?袁本初屯兵于延津,莫非也想不利于我吗?”

“对呀,请韩冀州细思。麴义叛了冀州,袁本初本该及时与尊台联络,申明共进退之意。可他没有这样做,反而私下与麴义勾勾搭搭。”

“莫非袁本初与麴义做同了一路吗?”

“是否做同了一路眼下尚无明证。只是他们暧昧得很,尊台不可不防啊。”

韩馥本来就胆战心惊,心中听到袁绍有加入战团的可能,不禁忧色上脸:“这……这……这该如何处?友若……友若你要教我啊!”

荀谌故意停顿片刻,然后故作忧色重重:“如今公孙瓒统率燕、代之军乘胜南下,军锋锐不可当,麴义叛军也站稳了脚跟。不知韩冀州面对这夹击之势,有好法子散之吗?”

韩馥摇摇头:“没有办法。友若啊,我若向袁本初求救,他肯帮我吗?”

荀谌直视韩馥的眼睛:“请韩冀州自己判断一下:宽厚仁义,天下豪杰竞相归附,你能比得上袁本初吗?”

韩馥想了想,继续摇头:“我不能。”

“至于临危不乱,遇事果断,智勇过人,与袁本初相比如何呢?”

“不错,我确实比不上他。不过,本初在这方面非是超卓之人,有时候也会犹豫。”

“嗯,至于数世以来,家族广布恩德,天下人能与袁本初可比者,我实在想不出何人能够。”

“友若说得不错,我确实比不上本初。”

荀谌叹了一口气:“唉,袁本初当初离京的时候,官至司隶校尉,他来了冀州之后不过为一郡守,且长期屈身于你之下。如今公孙瓒和麴义两路来攻,他肯以下属身份全力援助你吗?”

韩馥又摇摇头:“只怕不能吧!”

“对呀,冀州物产丰富累受四邻觊觎,公孙瓒来攻,不过想扩大地盘捞取一些便宜。我听说袁本初与公孙瓒颇有渊源,若是二人联手,对你的危害就大如天去,则冀州危矣。”

韩馥也是颍川郡人,且为袁氏门生,闻言叹道:“我受袁氏恩德入仕,不料因缘巧合被授为冀州牧,眼下处乱世之中,内有猛将背叛,外有强邻环伺,我早就厌烦了这样的日子,友若有好计,还是快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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