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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萧蔷喋血惊宫阙(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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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向里一指,唐世言与容嫣非跟着走进去,里面又是一番天地。

壁上悬挂着几幅图画,都是当世珍奇。

唐世言忽而目光烁亮,赞赏的望着:“没想到,奕王亦是风雅之人,这等密室,竟收藏了这许多珍贵?”

李昭南轻笑:“那是早便有的,这里是老帮主洪江所修,这些东西,也都是他老人家的。”

老帮主?唐世言忽的敛住笑意。

李昭南提起老帮主来,好像是提起一个相识多年的旧友,而不似一个下属。

他敏锐的问道:“奕王,如今我身为本帮少主,老帮主义子,却是否能问,您与老帮主究竟是何关系?”

不错的,唐世言明白为何李昭南会出资出力筹集一个帮派,却一直不懂,为何老帮主一把年纪,德高望重,却如此心甘情愿的为当时候只年仅十五岁的奕王卖命,且忠心耿耿,更令所有人甘心服从于一个玉印。

便连……自己也是!

李昭南看着他,知道这么多年来,唐世言心里一直有疑问,自己于他并无太多交情,可自从认识,唐世言便已被要求听命于自己。

老帮主洪江于唐世言有救命之恩。

老帮主的遗言,定要他以性命护奕王周全,自己是知道的。

李昭南望向满墙高挂的画卷,眼神微怅:“他曾是我大沅威武将军,本名江洪!”

江洪!唐世言悚然一惊,这个名字,在遥远的记忆中,也曾听人提起过,只听说当时威名赫赫,丝毫不逊于如今的奕王,可亦听闻当时奸佞横行,江洪被绑缚刑场,该是已死了很多年!怎么……

李昭南见他惊疑,继续说:“当年江洪被绑缚刑场,那一场战役我亦是参加了的,当时我虽尚不及十四岁,只是随军出征,跟在老帮主手下,老帮主对本王颇为照顾,悉心指导本王兵法箭术,本王视老帮主为恩师,老帮主生性闲散些,可用兵如神,亦是宁死不屈的铁汉子,那场战役,因叛徒出卖,最终还是败了,回朝之后,便有人参老帮主通敌叛国,且言之咄咄、证据确凿!本王当时虽年纪小,却知道老帮主是冤枉的!于是我设计在行刑之前将老帮主掉包,老帮主从此隐姓埋名,隐居山中。”

江洪!这个名字提起,不由得令唐世言又突地想到什么,凝眉问道:“江洪?奕王,人人皆知,大沅奕王临危娶威武将军江洪之女江沄为奕王妃……更知道……”

唐世言没有说下去,见李昭南的样子,他于江洪有着很深的感情,而老帮主临终仍重重嘱托,定要护奕王周全,也可见于李昭南有着怎样的情感?

可是,李昭南当年亲手杀死发妻江沄,此事……亦是天下皆知!

若是如此,老帮主却为何依然如此护着他?

李昭南自然明白他所指,目光里凝了几分沉痛,稍纵即逝。

他似乎不想说,只是仰头看着一副年代久远的字画。

容嫣非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更知道什么?江沄?谁是江沄?”

李昭南眉心深凝,显然不愿再提及这一段往事。

唐世言却不能忽略,“奕王,既然您对老帮主有这样的情意,却为什么……要亲手杀死他的女儿!”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旧事重提,仍然牵扯心肠。

容嫣非一惊非小,几乎不敢相信:“你……你杀死自己的妻子?”

李昭南目光幽幽,昏暗的石室,火光明灭不定,他的眸色更显得深沉可怖。

他的眼光,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某个场景,逐渐变得阴沉。

“江沄之死,本王答应过老帮主,无论如何也不会说!”李昭南声色俱沉,唐世言却冷笑道,“是不会说,还是不敢说?”

唐世言与李昭南的接触,只觉得他是冷酷无情的人,也许只是很小的误会,可若是不合他的心意,他杀人不需要理由。

李昭南侧眸看他,目光深邃:“唐兄是聪明人,若无天大的理由,你以为我亲手杀了江沄,老帮主还会如此效忠我吗?”

唐世言一怔,李昭南言之在理,只听他继续说:“当年,老帮主被押下狱,我前去探望,老帮主只恐自己无法逃过此劫,只愿保家人安平,老帮主仅一儿一女,我当时年纪小,又不得父皇重用,人微言轻,只得重金雇用山匪,与我里应外合,为了保住老帮主儿女,我向父皇请婚,欲娶江沄为妻,父皇起初不允,我一力相求,父皇最终应下了,我又联络了几位与老帮主交好的将军,在殿上为老帮主求情,老帮主毕竟赫赫战功,将功抵过,求为将军家留下一条血脉不无不可,只可惜,最终父皇还是要斩草除根,留女不留男!”

这些往事,在李昭南心里仍旧如此清晰,唐世言看着他,朗朗目光却仍旧疑窦重重:“我无法相信,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要你亲手杀死老帮主唯一的女儿!”

李昭南挑唇笑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本王都不能说,即便你此刻转身便走,从此与本王撇清关系,本王也决计不能说!”

李昭南心意坚决,转身负手。

唐世言凝眉,一切太过突然,他仔细思量李昭南一番言语,来龙去脉不甚清晰,却听上去句句是真,他有所隐晦、有所隐瞒、有所顾忌,可……想想老帮主至死效忠奕王,定然不是没有道理。

“好!”唐世言道,“唐某便信你!况,为你之命是从也早已是我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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