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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湘军 第六卷 大江东去(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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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起来,大声回答:“末将在!”

“本帅命令你们两人为先锋,汉中镇总兵黄万鹏,陕西镇总兵余虎恩、宁夏镇总兵谭拔萃,步军将领谭上连,副将罗长佑、方友升、方春发、谭慎典、董福祥、张俊随军出发,一南一北进入新疆,攻占乌鲁木齐。”

众人一齐回答:“领命!”

左宗棠又取出两支令箭,朝徐占彪、张曜扫了一眼说道:“徐占彪,张矅听令。”

徐、张站起来回答道:“末将在。”

“张矅率嵩武军十六营,徐占彪率蜀军七营攻占哈密,策应刘锦棠、金顺攻占乌鲁木齐。”

“是!”两人接过令箭退到一旁。

左宗棠朝田兴恕瞅了一眼,见他气定神闲,故意问道:“田兴恕何在?”

田兴恕往前一步站了出来,双手一拱,响亮地答了一声:“末将在。”

左宗棠叮嘱道:“你是湘军老将,继续防守河西走廊。”

田兴恕恭敬地回答:“末将遵命!”

“其余众将随本帅驻扎嘉峪关,粮草器械全部支援前方大军。”左宗棠断喝一声,声震屋瓦。

“是,谨遵大帅将令!”众将一齐回答,分头准备。

嘉峪关雄居万里长城西端,是历代中原王朝的锁钥之地。嘉峪关西控西域,襟带漠北,巍峨雄伟,险峻天成,南边是白雪皑皑的祁连山,北面是连绵起伏的黑山,嘉峪关就在嘉峪塬的最北端。嘉峪关城雄伟高大,由内城、外城、罗城、瓮城、壕沟和南北两翼边墙组成,内外两城相互辉映,东西六门重开,楼宇高昂,飞阁催云。关楼面西而立,西门关楼称为“柔元楼”,东门关楼称为“光化楼”,关楼百尺,高与天齐。

“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除是卢龙山海险,东南谁比此关美。”这是林则徐路过嘉峪关时写的诗。

刘锦棠经过嘉峪关六重城门,站在戈壁滩上回首东望,故园渐远。前方五里一燧、十里一墩、卅里一堡、百里一城,再西去便是敦煌、玉门关了。

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在石羊河、黑河、疏勒河的滋润下,历经千年,依然风华绝代,这里有“塞上江南”之称,依旧“十分明月汉江山”。

湘军出了敦煌,很快到达锁阳城。

锁阳城位于甘肃瓜州县锁阳镇,从瓜州出发,向东南进军,越过一片壮美的戈壁滩,在辽阔的草原、茂密的红柳丛林中耸立一座古城,残阳映照下,呈现一片血色苍茫。相传唐代薛仁贵西征,被敌人重兵困在苦峪城,他派程咬金去搬救兵,在弹尽粮绝的时候,发现了一种形似萝卜的食品,当地人称之为锁阳,唐军以此充饥。援军到来,唐军全部获救,薛仁贵将苦峪城改为锁阳城。

锁阳城分内外两城,内城又分为东西两城。东城是官衙,西城是驻军,老百姓居两城之间,城内居民不足一千户,军队却有三万人,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处在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上。

金戈铿锵,铁马骤驰,旌旗猎猎,剑影刀光,西北大漠雄风,吹动城墙上的旗幡,耳边回**着铁马金戈的声音。

锁阳城以西是玉门关,玉门关是中原对西域、边疆、出塞等意境的代名词。刘锦棠率湘军到达玉门关,前方都是漫漫黄沙。

《后汉书?姚超传》记载姚超久在西域,年老思归,上疏曰:“臣不敢奢望到泾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唐王昌龄《从军行》写道:

玉门山嶂几千重,山北山南总是烽。

人依远戍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玉门关因战事而生,战争如同暴雨狂风,风雨过后,山河变色,血流漂橹,刀光剑影之后,陈尸万千,多少人出了玉门关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抛尸异域,被流沙掩埋。生者盼“春风来度”,死者愿“魂归故里”。

如今的玉门关,孤立荒漠,日升月落,耸立千年,斗转星移,那辉煌的情景已被历史尘埃所吞没,黄沙流过,时光也流过,那悠扬的驼铃声也流过了,已看不到烽烟驼队,也听不到胡人羌笛。但是,人们依然喜欢王之涣那首非常出彩的《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刘锦棠不是诗人,他是战将,骑在马上看风景,默默念着唐朝诗人戴叔伦的《塞上曲》: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金顺不解,策马前来凑热闹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过了阳关,前面就没有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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