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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涤帅治丧荷叶塘 湘军征战皖浙赣(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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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愿往。”营官沈世文挺一杆蜡银枪飞马出阵。

汪海洋不屑一顾,问:“他是什么人?”

谭庆来认得沈世文,说:“他是李元度手下得力干将沈世文。”话音刚落,一将拍马舞刀,冲上前去。

两骑相交,两将刀枪并举,大战三十余回合,沈世文不敌,拨马回走。谭庆来张弓搭箭,一箭飞出,正中其后背,沈世文坠马而亡。

汪海洋见谭庆来获胜,引军杀了过来。李元度也不甘示弱,指挥人马向前。双方混战,各有死伤,直至黄昏才鸣金收兵,各归本寨。

李元度回到戴场,王錱出营接住。李元度问:“汪海洋能战,非一般将领可比,可有破敌之策?”

王錱献出十面埋伏之计,说:“湘军退至松溪岸边,伏军十路,诱敌至松溪,我军无退路,将士必然死战,可破汪海洋。”

李元度大喜,依王錱之计将人马分为十路,第一路是师问哲,第二路是施济田,第三路是石国松,第四路是刘松山,第五路是易开俊,自为中路,张运兰断后,王开琳、黄鸿雁引两路居左,王开化、易庭良引两路人马居右。

隔一日,李元度又来乐安北门外布阵,搞了一个时辰才将队伍整好。汪海洋站在城楼上观看,也不攻打。湘军忙乎半日,不见太平军出城,抵挡不住头顶上的太阳,三三两两坐在地上,哼哼唧唧,不断叫骂,有的脱下衣甲大声谈笑,没有一个人愿意站起来。

汪海洋见时候已经差不多了,突然穿上衣甲,抄上刀枪出来开战。

湘军乱哄哄的前来迎敌,双方一交手,胜负立判,李元度抵挡不住,士卒丢盔弃甲,掉头而逃。太平军一路紧追,那些走得慢的士卒都做了太平军的刀下鬼,两军一前一后,很快来到松溪。

汪海洋指挥太平军潮水般地冲过来,师问哲队伍大乱,溃不成军,亦向后撤,连起五路人马都挡不住太平军的凌厉进攻。谭庆来提醒汪海洋说:“湘军一路接着一路,源源不尽,恐有埋伏。”

“前方两里外便是松溪,李元度纵然有十面埋伏,我也不怕。”汪海洋传令部队奋力向前,“有生擒李元度者,官升三级。”

太平军将士接到军令,奋勇向前,大呼“活捉李元度”!

王錱站在岸边高地上,见湘军已无退路,大呼说:“前方是松溪,退路已断,后面是凶悍的长毛,众将还不死战,要待何时?”

众人一看,前面果然是激流,前进不得,一齐转身杀向太平军。王錱一马当先,后面数十骑跟着杀出。太平军远远看见老湘营旗帜,魂飞魄丧。

谭庆来认识王錱,高呼道:“不要放过王老虎。”

汪海洋欺王錱身边人少,机会难得,策马直取王錱,大喊:“王老虎这回跑不了。”

张运兰一马当先,王开琳、王开化紧追其后,连斩太平军师帅、旅帅数十人,杀得太平军人人胆寒。汪海洋督师力战,被张运兰发现,弯弓飞出一箭,正中坐骑。那马原地打转,搞得汪海洋无法指挥,便弃了坐骑。湘军伏兵四起,张运兰挺枪杀到,师帅汤志和、旅帅田淮军前来阻挡,被王开琳、王开化两路人马截住。未及三合,汤志和、田淮军双双落马。

汪海洋肝胆俱裂,大叫:“众将如不力战,必被清妖所困。”

太平军众将一齐死战,汪海洋冲出重围,士卒逃跑不及,跳入松溪自杀的不计其数。汪海洋不敢回乐安,逃往南城。湘军大获全胜,王錱趁势取了乐安,李元度打扫战场,获得不少战利品。

王錱自出岳阳以来,千里奔袭,连日作战,已拿下江西数城,心力交瘁,背部发热毒生疮,军中无良医,一直拖着。

这日,王錱偶感风寒,来到乐安以后,在城中找了个姓邹的郎中开了几服草药吃了。哪知病情越来越重,上吐下泻,几日以后,竟一病不起。

过了半个月,王錱自知大限将至,招张运兰、王开化前来托付后事,将曾国藩所赠的《二十四史》留给张运兰。又给胡林翼上了一道谢表,交代一番。

次日凌晨,王錱死于军中,其弟王开化统领“老湘营”,行军布阵,一依旧规。

朝廷赠布政使衔,以二品官员从优议恤,赐子孙骑都尉世职,江西、湖南建专祠,谥“壮武”。

曾国藩丁忧在家,与朱尧阶、曾国潢一起谈论江西战事,只见正东一星从天坠下,流光四散。曾国藩大惊失色,掷杯于地说:“痛心哪!痛心!”

老四问其故,曾国藩说:“天罡星在东方,不利湘军。天狗犯境,太白降于乐安,今晚东方将星坠落,湘军必损一员大将。”

老四不信,曾国藩说:“数日之内,必有消息。”过了数日,闻王錱卒于军中,曾国藩非常悲痛,写了一副挽联——

陡惊失万里长城,那堪死后得书,尚题七月初七夜

已拔作一朝名将,未解生前何意,仅容三十有三年

正是:

分明天意赐循环,故使王錱到乐安。

出师未捷身先死,运兰从此不观坛。

不知湘军还有多少名将战死疆场,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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