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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宗主是萨克尔(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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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那段记忆就成了他心底永远的噩梦。

“他强迫你了,对不对?你同父异母的长兄强迫你了!所以你恨他,你在仙居洞里烧炭,想要杀死他,是吗?”

祝燃猛地一震,似有冰水自脊梁灌下,血气登时凝住。唇齿打颤,呼吸急促,眼底闪过一抹惊惶,随即被阴影掩盖。他用指尖死死扣住床榻,青筋暴起,像要把木板抠碎。

半晌,他压低嗓音,像喃喃自语:“是我……那又如何……”

声音沙哑,带着颤意。

下一瞬,他陡然抬头,眼神赤红,齿关紧咬,吼声震得嗓子都快要裂开:“他又未死——!那又如何!!!”

嘶吼过后,祝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体内最后一口气都吐尽。他的眼神游移不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生生咬紧牙关,不让它们落下。长久的沉默里,屋内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心头一凉,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垮塌。尊严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祝燃踉跄着爬起,随即又重重跪倒在陆子白与陆子盈面前。声音颤抖,带着卑微到极致的哀求:“祝炜……他该死……他该死!可现在他还活着!我求二位莫要声张……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只求你们……别说出去……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再身败名裂……我不想……”

他的声音一度哽住,整个人伏在地上,肩膀止不住地抖动。那一声声“我不想”,在屋内久久回荡。

陆子盈面上并无半分怜悯,只是冷冷回眸:“记下了么?”

陆子白从旁边矮柜上取出一颗水晶球,拂袖收于怀中,语声淡淡:“记下了。”

话说回来,这水晶球配合结界阵法,此珠乃是配合结界阵法之物,能摄影留声,封存一切痕迹。这一切还真的多亏了郎玄圭。若不是他,陆子白压根就想不到如何保留祝燃坦白的证据。

眼下,证据既已留存,陆子白却仍立在房门口,不望向满面泪水、浑身战栗的祝燃,他只是闭上双眼,硬生生转过身去。

“走!”陆子盈吆喝道。

出了房门,陆子盈硬生生扯过陆子白的手,从袖中取出那只水晶球,眼神凌厉,语气铿锵:“明日一早,去地神祠!”

陆子白走出屋外,凉风扑面,他才猛然意识到方才的鲁莽。那哪里是审问?分明是带着情绪的逼迫。他素来自诩循规蹈矩,凡事讲求证据与章法,如今却亲手做了最不体面的事。

可疑案在前,他又不能全然放下。他暗暗记下:今后不能再因一时冲动而失了章法。

翌日,地神祠指令下达,祝燃被押入地牢,众人则汇聚仙居洞中,瀑声如雷,气氛凝重得令人透不过气。

章宗主依旧手执玉如意,面色肃然。随着一声令下,他将如意抬起,灵力灌注,只见如意微颤,光华流转。

须臾,四壁中残留的灵息被一一牵引而出。代表北疆的黄光骤然亮起,映得满洞皆惊呼四起。未等众人回神,蓝光开始闪烁。

随着玉如意落在铜鼎之上,光纹凝聚,映射在地面上的,赫然是陆家图腾!

一瞬,群情哗然,惊疑声此起彼伏。

陆子白的心口骤然一紧,眼底浮出前所未有的恍惚与慌乱。他太熟悉了,这一幕,与当年自己被陷害时何其相似!

“怎会如此……?”他喉咙一紧,唇齿轻颤,几乎立不住脚。

反倒是陆子盈先失声大喝,疾步上前,扑通跪在地神祠掌事之前,声如洪钟:“大人明鉴!数月前,陆子白被人陷害,章宗主所测灵息,正是如此!今日此案,再现同样光景!这如意,未必客观!若是有人暗中操弄,岂非错判无辜?!若有刻意诬陷,我陆子盈,绝不姑息!”

一句话掷地有声,顿时让整个仙居洞寂然无声。所有目光同时投向章宗主,疑虑暗涌。

可不知为何,虽说结果离奇,陆子白心中却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仿佛那残留的灵息,并非全然陌生。他屏息凝神,只觉那一缕北疆气息,熟悉得令人心惊。熟悉到,连肌肤与骨血都在隐隐战栗。

可越是熟悉,他的心口便越沉。

不……不可能。那个答案,他连想都不敢想。因为若真如此,世上便只剩一个解释——那灵息,来自滕九皋。

可滕九皋,早已死去。

那念想几乎要将陆子白的理智撕碎,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嘴唇抿得死紧。

他告诉自己,这是错觉,是心魔,是潜意识作祟。可偏偏,那丝灵息宛若刻在骨血中的烙印,一经触及,便再不可能忘却。

恍惚之间,只见鼎边人影一倒。章宗主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诸位!我章某人向天发!誓这玉如意,绝无半点虚妄!”

殿中一片哗然。有人厉声喝问:“既言无妄,不知章宗主可否当众示范?若能将此如意用法言明,再择一人代试,或许便可还你清白。”

此言一出,众目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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