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旗鼓（第5页）

他心里一动：南疆有个家族最擅长此类阵法，似乎是……祝家？

转念一想，十二哥的妻子正是祝家女儿，祝家几个小妹常来往他家。他瞬间心知肚明，便隔着墙喊：“我知道你们是谁了！快让我进去瞧瞧！”

墙内顿时传来窃窃私语：“姐姐，要不就让他进来吧，他不会坏事的。”

随即，那墙一闪，竟化作一道门。

门后站着的少女，陆子白再熟悉不过——祝家三妹，祝谈。

“他真是你们哥哥？不是别人伪装的？”祝谈狐疑问。

“当真。”几个妹妹一口同声。

进了屋，陆子白才发现此地别有洞天。红木书架层叠而立，塞满了各式典籍：北疆的、南疆的、大食国的，应有尽有。他的几个妹妹则满脸兴奋，一边抱书一边数钱，像是进了什么宝库。

“陆子白，我推荐你看《北疆云雨录》，讲的是断袖爱上普通男子，求而不得，最后却高中状元、赢得世人尊重的故事。”

陆子白面无表情点点头，伸手接过。

“还有这个，这是南疆流行的，讲宗门公子与下人的秘恋，精彩得很！”

……

半个时辰后，陆子白拎着大包小包、揣着空瘪的钱袋，灰溜溜回了监察司。

自那之后，直到次日子时末，他整个人都沉溺在一本本或凄美、或甜腻的奇书里，无法自拔。眼睛看得发花，头顶直冒金星，下身更是一阵阵酥麻，最终彻底昏睡过去。

再睁眼时，已是辰时末。

下床晕头转向地挪到水盆前漱口，已至巳时。

一刻钟后，陆子白抱着一大摞亲手整理的账本资料，端坐在轮椅上。小远埋头在后拼命推行，手里还掐着诀，轮椅带起风声一路疾驰。

巳时二刻，二人总算冲进了监察司，速度之快，堪称奇迹。

确实有同僚注意到陆子白迟到，不过这也不过两刻钟而已，众人并未多言。

陆子白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独自一瘸一拐地往陆子安的书房走去。

“遐哥儿，你来了？”一进门，陆子安便抬头，语气颇为亲切。

“账目我先过了一遍，你来看看。”

陆子白递上账本。陆子安先翻了几页，神色专注；接着，他阅读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不多时便快速浏览完毕，啪地合上。

“这些都是你整理的？”他忍不住感叹一句。又随手从桌上抽出几本资料，一时没有翻开。

“是我弄的，怎么样？”陆子白问。

“好，很好。”陆子安点了点头，伸手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才慢慢展开那些资料。

片刻后，他又合上一本，换下一本。他用指尖敲了敲纸页，道：“遐哥儿，你看，这几份是周家灵草的种植记录。可对照他们的收益，产量高，收入少，差距太大，不合常理。所以，要把异常标注出来，列成表，送给你二嫂。今天你就先做这些，成吗？对了，一会再帮我抄一份账本异常的清单，我下午要用。”

第二日，陆子白准时到了监察司。

一进门，便见不少同僚齐刷刷迎了上来，有人抱拳行礼，有人热情拍他肩膀，还有人笑得眉眼都挤到一块，满口溢美之词。

“哎呀，陆公子，真是功臣啊！”

“虎父无犬子，不愧是陆家的好儿郎！”

“昨日那一手，真叫人佩服得紧！”

一片恭维声里，陆子白瞬间愣住。

“哇……”他下意识地惊叹一声，脸上写满了受宠若惊。

那些人摇头晃脑，眼底放光，几乎把他当成活祖宗供起来。

陆子白耳边被震得嗡嗡直响，心里却暗暗飘飘然。虽然他压根没弄明白自己到底立了什么功，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陆子白，现在是个人物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陆子白好不容易挤进了陆子安的书房。推门进去，正撞见陆子安含笑的脸。

“遐哥儿，快进来！”陆子安的语气轻快，像是迎接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