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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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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唯独魏姻,总能给他说得克制不住脾气。

见魏姻依旧一动不动,低头坐在那,她虽一言难尽,但自己把她比作无知市井妇人那番话确实伤了她的脸面。贺文卿叹口气,尽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耐心替她掖了掖被角:“时辰不早了,我还得上朝,表姐我已让人请来陪你,你今日便安生待在房中养病,别再胡思乱想了。”

贺文卿相貌本就不错,只是平日里气质偏冷淡一些,让人不太敢放肆,如今态度略软些,反倒极温柔。

魏姻却完全无心体会郎君难得的柔情,见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便不愿意再搭理他了,支着涨痛的脑袋闭上了眼睛,贺文卿见此,只好让她先歇着,等他晚上回来再说。

魏姻没有理会对方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心绪不宁的,捏着手里的平安符一个劲往自己心口上按。

“夫人,表小姐到了。”

翠微领着一个浑身贵气容貌出众的年轻妇人进来。

正是李嫦。

李嫦的母亲是魏姻的姨妈,由于李嫦母亲早死,她打襁褓时就被魏姻母亲抱在身边抚养,与魏姻自小一起长大,后来姊妹两个陆续出嫁了,也没有断了往来。

“姻儿。”李嫦显然是急急忙忙梳妆赶来的,“我听翠微说,你昨夜里竟在菩萨庙里见着以前在咱们家附学的陆魂了?”

魏姻便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表姐听,然后紧紧拉住李嫦的手:“表姐,你相信我,我亲眼看到的,绝对并非做梦,我与郎君说,他却不信我,表姐我……我真怕啊……”

李嫦听她说完,却不仅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反而一脸讳莫地摇起了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魏姻疑惑:“表姐这是何意?”

李嫦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先看了看边上,见丫鬟仆妇们都在外边,只有翠微在边上伺候,便叹息开口:“姻儿你可还记得,你我二人在家中念书时,有次你贴身藏着的帕子遗失,被陆魂拿了去的那桩传闻?”

魏姻不明白表姐怎么会提到那件事。

“起初我还不信的,陆魂那人,性子虽孤僻怪异,但看着也是守礼的,不像是那等手脚不干净的人。”李嫦压低声音,继续说:“可后来我听我兄弟说,他亲眼看见那帕子被陆魂给捡去了,而且还……还见着陆魂他竟然背地里拿着你那块帕子做……做过那种事呢……”

魏姻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看到李嫦那羞赧神情,已经经历人事的她这才瞬间反应过来。

“也是那时,我才从我兄弟口中得知,原来他早暗地里对你有心思的……”

魏姻皱着眉头,回想起以前在学堂读书时,那个常年面色苍白郁郁寡默的少年。

陆魂比她要小三岁,因着家境不好,他总是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粗布长衫,模样倒是长得十分清秀端正,但性格却很古怪,平日一个人独来独往,便是大家去找他说话他也是把头垂得低低的,不回话,好像哑巴了一样。

记得他们之间唯一有过交集的是,有一天她从家中带了糕饼去学堂当早饭吃,大冬天的,见他在一旁吃着粗馍就凉水,一边看书,怜悯他年纪小,无父无母全靠瞎眼的老祖母养大,很是可怜,就好心把糕饼分他吃一点,没想到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一把推开她跑出了学堂,害得所有糕饼全掉地上了,让她那日早饭一口都没有吃着,硬是饿了半日。

后来就在魏姻成婚那晚,也是陆魂中举当晚,他却不知怎么就失心疯了,丧心病狂在菩萨庙放了一把火后便把自己吊死在里面了……

那时魏姻听闻后还感到诧异,颇觉惋惜,可没有想到,他年纪不大,背地里竟是这样一个下流的人。

她一下子连害怕都忘了,只感到恶心不已。

“姻儿,我算是明白了。”李嫦忽然脸色难看地说道:“陆魂吊死那夜,恰好是你与表妹夫的洞房花烛夜,他生前便对你别有心思,而你却在他惨死的时候与旁人喜结连理,如今怕是心有不甘,要缠着你下去陪他呢。”

“啊?!”

“这样吧表妹,你先歇着,待用完晚膳,我陪你去陆魂家中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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