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云缂香囊(第2页)
薛宁州脸色还是不太好,冲他摇摇头,还把他往外推:“我这一会儿说不明白,等弄明白了我再跟你细说!天晚了,你早些休息!”
薛宁州很少会主动赶自己,见他脸色凝重不似说笑,薛璟皱了皱眉,但也没为难他。
他表情严肃地交代道:“行,但无论如何,不得涉险,明白吗?”
薛宁州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边嘴里说着“明白了明白了”,一边继续把他往外推。
他也识趣,立刻就抬腿回了自己院子。
***
等薛宁州把打听到消息带回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期间薛璟约了沈千钧和许怀琛,把合作之事给定了下来,还在东市最繁华的那条街上弄了两间铺子,交给沈千钧打理。
他暂时帮不上什么忙,每日被迫在家中练字看书。
若是练字,他还能让书言偷偷帮忙,但母亲还时不时把他喊过去要抽他功课,让他烦上加烦,回来就想把书都撕了。
当时自己怎么就头脑发热,答应要念书呢?
他小时候为了避免因背不出书文被罚,偷偷把夫子那本书上看不懂的之乎者也都涂改成了自己写的大白话,夫子抽功课的时候他就背那些大白话,还强词夺理说书上就是这么写的,被夫子抽了几十下手心。
不知道他现在再用这个弱智的法子去把母亲手里那些书给改了,能不能博得母亲的同情,免了背书的功课。
他躺在大银杏树下的躺椅上,痛苦地把手上这本书叼在嘴里,抬头在心中质问苍天,为何不能直接吃了书后就长学识。
院门处突然响起一阵“哒哒”的脚步声。
消失了两天的薛宁州跑了进来。
他满头大汗,身上还有不少脏污,一进来就拿过一旁小几上的茶壶对着嘴一通牛饮,看上去像一辈子没喝过水一般。
“你这是干嘛去了?被抓去黑窑厂做工了?”薛璟看他如此狼狈,赶紧起身,将书从嘴里拿下来,卷成一筒敲了他一下,没好气地问道。
薛宁州这才放下茶壶,从怀里翻找出一个东西丢给他:“哥,为了这事儿我可是下了大功夫!”
那东西被薛宁州猛地一扔,掉在薛璟胸口,又弹动起来。
薛璟赶紧抬手一把抓住,满脸嫌恶地看着胸前沾上的泥渍,再捏起那团东西仔细看了看,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这不是柳常安那个香囊吗?!”
那正是柳常安那个柳黄色的云缂香囊,外头裹了一层泥沙,还沾着不少草屑,把原本柔滑的缂丝表面磨出了不少划痕。
“你哪儿找来的?”薛璟赶紧坐起身正色问道。
没想到薛宁州支支吾吾地不开口。
薛璟踹了他一脚,瞪眼看他。
薛宁洲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在城外野林子里找着的。我找了可久,找到的时候就坏了一角,我也没办法。”
薛璟眯起眼睛,眼神里带着审视:“为什么会在城外野林子里?”
薛宁州又支支吾吾不做声了,但明显是知道的。
薛璟不耐烦,又踹了他一脚:“你怎么回事?打一棒子走一步是吧?”
说完,他站起身,作势要抽他。
薛宁州急了,伸手拦住他慌张地说道:“别打别打!我跟你说,但你可不能生我的气!”
他小跑到树干另一头,脸上神情复杂:“我按你说的,最近都在注意柳二动向,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但你昨日又提起了杨锦逸和柳大少,这三人放在一起,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又斟酌了一会儿,说道:“。。。。。。于是我差人买通了柳二身边的一个小厮,他说是柳二命人偷走了柳大少爷的香囊,让人带出城随便扔了。他向来看不惯柳常安,估计就是想找点事儿让他不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