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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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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李蕴当然不会作死地自己送上门。

她不用睁开眼,便能想象出沈青川坏笑的模样,就像他也一定轻而易举地想象出她的窘迫一般。

李蕴闷在他的怀里,说出来的话也闷闷的。

她闷声应了一句,扬起脸。鼻息挠过沈青川凸起的喉结,她明显感觉到搂着她的人僵硬一瞬。

“夫君。”李蕴捏着嗓子。

“嗯。”沈青川应得若无其事。

“夫君心跳为何如此快,‘咚咚咚’的。”

“有时是会如此。”

“哦。”李蕴似懂非懂。

怀里的人仍旧仰着头,沈青川耐着性子:“还有什么要问?”

李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柔顺的黑发擦过沈青川下巴,她将自己往温暖的被窝深处塞。

怀中人如一头莽撞的小动物,挪动向温暖处。沈青川把人重新揽回,捞过被子塞在她的身下。他道:“好梦。”

李蕴点点头,道:“那……愿夫君好梦。”

抱着她的人呼吸一直都很平稳。李蕴试探性地抬头,沈青川没有反应。如果单看他波澜不惊的外表,那么确乎如此。可惜他非要抱她那么紧。

只隔薄薄一层胸膛的心脏一蹦一跳,将假睡的沈青川出卖得彻底。

那双闭起来也很好看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安静。李蕴偷偷笑,用沈青川一定能听见的气声道:“也愿夫君梦中无忧。”

第二天是被铃铛摇醒。李蕴睁开眼,身边的位置空荡荡,另半床被子已被她卷入身下。

不应该啊,她睡相没那么差啊。

她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坐起,柔软的黑发随懒腰弯出弧度,如同名贵锦缎。窗户推开一道小缝,透亮的阳光在她脸上画出一道白线,流云正提着食盒往外走。

遭了,已是辰时。沈青川起来怎么都不叫她一声。

叠好被子换好衣裳,用胭脂盖掉黑眼圈,李蕴急匆匆跑出卧房。

沈青川端坐圆桌后,捧一碗瘦肉粥慢腾腾地喝。他吹一口气,喝一口,吹一口气,喝一口。

两三口下去,粥也许只折损了几名小将。

李蕴拘谨地站在门边,福身给沈青川请安:“夫君早安。”

“昨晚睡得可好?”沈青川放下粥碗,招手让李蕴坐到身边。

李蕴点点头。睡得可不好嘛,都睡过头了,连旁边少了一个人都一无所觉。

她睡觉向来浅,昨夜不知为何入眠又快又深。许是因为沈青川身上的药香吧。此后决不能闻着他的气味睡,实在误事。

“我睡的可不好。”沈青川歪头笑:“蕴儿将我的被子都卷走了,还不让我抱,我只好抱着自己睡了。”

沈青川未簪发,穿一袭白袍,墨发随动作垂落脸侧,与冷白的肌肤相衬。虽是极为素雅的打扮,却有分外浓墨重彩的吸引力。

是,她是不乐意沈青川抱。可她没有拒绝的权利,怎敢真不让他抱。活该被她抢走被子。这般信口胡诌张嘴就来,真真过分。

李蕴眯眯笑:“妾身下次定会注意。”

言下之意,当然是下次还要睡一起。

昨晚她累了困了故而老实,之后可说不准。他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招,她定折腾得叫他求饶。求饶不太切实际,应该说叫他追悔莫及连夜搬回他的罗汉榻。

沈青川若有所思地颔首,没再说话。

李蕴接着问:“夫君,今晨的药已送来,我该几时去药房盯着午时的药呢?”

“先吃,吃完念书给我听,待我睡着了你再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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