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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漂亮无瑕的肌肤,现在上边被打出一道鲜红的掌印。
李青壑磨了磨牙。
他不肯依,轻拽严问晴的袖子,捂着肚子卖痴:“晴娘是不是习了什么内家功法,这一掌打得我小腹好疼。”
“是呢。”严问晴顺着他的话头胡言乱语,“这一掌还把你的小李打肿了。”
李青壑涨红了脸。
不待他继续说赖话,严问晴已肃容道:“再不去洗漱,待我歇下可没人给你开这间房的房门。”
李青壑忙不迭合拢衣襟,连声问:“浴室在哪儿?”
因他来得突然,仆从才开始准备沐浴的热汤,还没妥当,李青壑急着把自己涮洗干净,见晴娘用过的澡盆还未来得及清,遂拦下忙活的仆从,就着半凉洗澡水仔细清洗一番,又掬一捧水凑上去细嗅了嗅,似乎在这清澈的温水里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李青壑洗得更开心了。
有仆从递奉更换的衣物,李青壑穿好里衣,将外衣随性地搭在身上,一面绞着湿发一面快步往晴娘房间去。
他感觉自己像浸入晴娘的气味里。
屋里点着明灯,晴娘就坐在灯旁,手中拿着一卷书,似一幅静谧的画卷。
她听到脚步声抬眸,潋滟的眸光令这幅画霎那间鲜活,美得动人心魄。
“过来。”严问晴放下书。
李青壑一面拿掉外衣搭在手臂上,一面向她走来。
里衣是轻薄柔软的材质,因刚洗过澡,沾了水汽便贴着身隐隐透出里头肌肤的颜色,并随着他的走动包裹住笔直流畅的腿部线条、纤细柔韧的腰肢、宽阔勃然的肩膀,时隐时现。
严问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很不对劲。
今晚的李青壑似乎有很多很多看似无意的小动作,就跟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知道如何卖弄自己的姿色。
只是多到极其刻意。
有点像在展示刚学会的东西。
不过严问晴喜欢看。
所以她并未出声打搅某人这些搔首弄姿的小举动,只起身向他招招手:“到这边来。”
李青壑大步流星走近,瞧见这边摆着个熏笼。
“天晚了,早些烘干头发,免得寒邪入体。”她抬颌示意李青壑坐下,将如瀑般的青丝铺在熏笼上,持小扇在旁轻扇。
单是烘烤烧得人难受,需用扇风缓解。
李青壑仰头望着她,落在严问晴专注的目光下,他越瞧心里越欢喜。
扇出的风被熏笼蒸出的热气侵染,扑在李青壑的头皮上并向外包裹住他,暖烘烘熏得人舒服困倦。
“你见到卜世友了?”严问晴突然问。
李青壑昏昏欲睡的眼睛猛地睁开。
“唔。”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实话实说,“我杀了卜世友。”
严问晴动作一顿。
“……为什么?”聪明如她,怎么可能想不通其中缘由,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李青壑听出晴娘的声音有些凝滞,紧张地攥紧衣摆,只怕晴娘觉得他狠毒,低声解释道:“我怕他跑了,在外胡言乱语。”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严问晴沉默片刻:“我使人给卜世友喂了生草乌,不出两个时辰他必死。”
她早对卜世友起了杀心,这次就是打算把抛尸这个难题丢出去。
正好将虎视眈眈的族人强拉到一条船上。
那些严家人现在应该怕极了严问晴借口奴仆失踪报官搜寻,人死在他们马车里,一万张嘴都说不清。
她低头凝视着李青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