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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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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柔软轻薄的春衫,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如蝴蝶般优雅流畅的肩胛线条。

李青壑有点心猿意马。

他顺着掌下的起伏轻轻描摹。

“别动手动脚。”严问晴反手拿住他的小臂丢开,“大白天的,也没点分寸。”

李青壑背着手,一面悄悄摩挲指尖,一面试探道:“那晚上……”

“闭嘴。”

李青壑怏怏收声。

咳呛的不适感下去后,严问晴思索几息,问李青壑:“方才你说卜世友与户自矜,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她能不清楚吗。

无非是想知道李青壑现在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倒是知无不言,将今日在县衙看到的、自己的推测一一和盘托出,末了道:“卜世友其人,毕生所求考取功名,轻易不会与人为奴,定是户自矜胁迫。”

严问晴扫了他一眼:“你对你这位朋友颇为了解?”

李青壑磕巴下。

当时卜世友不告而别,在他这儿,那自然还是为他出谋划策的好兄弟,可李小爷今时不同往日,他回忆起从前相处的细节,有些疑心卜世友的动机,又觉得自己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妄加揣度实在小人。

“以前……是知道的,现在不知道了。”

严问晴假惺惺道:“且先寻到人吧。”

自那以后,严问晴时时询问李青壑的进展。

李青壑当然如实相告。

他常常感到困惑,为什么户自矜好似未卜先知,总能提前堵死他的调查方向?

每每听见他苦闷的疑惑,严问晴只微微挑眉。

她做得天衣无缝,李青壑查了小半个月,都是严问晴暗中挡了回去,甚至没有让户自矜察觉到李青壑在查他,以免节外生枝。

不过问得多了,严问晴都觉得自己破绽实在太大,这间谍实在做得不好,可李青壑屡屡受挫也不灰心,更是对晴娘毫无怀疑,当着她的面咬牙骂户自矜心机深重,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逮住这厮的错漏。

瞧的严问晴都觉着他可怜。

有时候,夜深人静,严问晴会忍不住想,自己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打听李青壑近来动向,为什么总是躲懒,径直从他口中问清晰明确的消息,若非李青壑没来由的奇怪信任,她这举动早遭人猜忌了。

思来想去,只能是她真的懒了。

懒得用心维系这张完美人皮。

从户自矜这个方向撕不开口子,李青壑便打算迂回一遭,从失踪的卜世友着手,先研究他为什么会和赌坊的老板扯上关系。

首先就是卜世友那位患病的老母亲。

李青壑根据户籍上的地址,来到门前已经长满杂草的茅屋翻墙入内,家徒四壁、尘土飞扬,显然久无人居住。

向邻居打听得知卜世友的母亲确实在去年就搬走了。

他没有问出对方的下落,未失望离去,而是在村子里又绕了几圈,询问卜家的往事。

原来卜世友十几岁的时候亲爹猝死,他有几分读书的天分,当时尚在私塾求学,当然不愿意回来帮母亲种地维持生计,又怕人笑他不孝,于是半逼半哄着让母亲改嫁给小叔,卜爹游手好闲的光棍小弟。

长亲悖礼,做儿子的拦不了,不是合情合理?

可他那叔叔原指望着白得媳妇孩子兼兄长遗产,孰料卜世友早早将家里银钱卷跑,只留一个身体不好的老女人,还指望从他手里要钱。

三人拉拉扯扯,稀里糊涂也过了段日子。

直到前两年,卜家的小叔突然失踪,卜世友也在县城赁了住处,将已经年迈的母亲丢在乡下,只偶尔着人捎一些铜钱给她。

自家人都不管,村上谁管失踪的人去了哪里?

李青壑打听完这些事,心事重重的归家。

其实卜世友手头并不拮据,恰恰相反,他失踪前那几年一直跟在李青壑身边,李小爷又一向是撒钱没把门的,可得了那么多好处,这人竟连将母亲接到身边照顾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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