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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伸手缠住晴娘的腰身,将她扣在怀中,说什么也不愿被她撵出去。
李青壑睁开眼时,严问晴就在他榻边。
他手指动了动。
万幸刚睡醒还没恢复多少力气,否则定要复现一番新婚第二日早的场景,丢死个人。
李青壑撑着榻慢慢坐起来。
他心虚地瞄了眼严问晴,梦里的感受还没完全褪去,叫他实在不敢直面晴娘。
梦到姐姐,应该算正常吧?
他又没做什么,只是不想被姐姐赶出去罢了。
是正常的。
李青壑说服了自己,腰杆又挺直起来。
严问晴不管他大清早跟个虾子样一伸一屈的折腾腰是想做什么,单对他吩咐道:“早些起来,我有些话同你说。”
有些话要说?
说什么?
总不能是气他不是猫,要把他赶出去吧?
不,不对,这是梦里的事,晴娘并不知道,所以绝不会是要撵他走。
李青壑放心许多。
他随便捯饬捯饬后,便去小花厅同严问晴一道进餐。
二人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只要说话时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口齿清晰,在清晨里对坐用餐闲聊,倒是家常。
严问晴昨夜就在琢磨一件事。
本打算当晚与李青壑说说,却被他一个熊抱撞掉,歇了一宿,梳妆时瞧见妆奁旁的匣子,才想起昨晚要说的话,遂去吩咐李青壑快些起。
不过用餐时她没拿出匣子,只与李青壑聊些今日行动的绸缪,又道:“既是长辈相约,咱们不好带全然陌生的朋友同行,但吴老吩咐带三五好友,想来是位爱热闹的,不如请上高公子与其夫人,吴老替你伸冤时同他有过交往,不算唐突。”
李青壑一口应下,又道:“叫他带两壶好酒,我馋他的玉楼春好久了。”
用完餐,严问晴将手边的匣子递给他。
李青壑拿着匣子摇了摇,没听见什么动静,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你要的香囊。”严问晴道。
李青壑先是一怔——因着昨夜还在拿那拾回来的香囊当借口,严问晴甫一提香囊,心虚先冒出头——接着他才反应过来,是归宁那天早上,他向晴娘要的小物件。
他以为归宁日闹成那样,晴娘不会再为他制香囊。
何况李小爷本就是只知道要,全不惦记人家给没给的,所得兑现的承诺全赖许诺者的良心愿不愿意践诺。
碰巧严问晴因将他丢在狱中的事儿生出一点儿愧疚,遂制了这件香囊赠他。
不过她却有坏心。
李青壑惊喜的神色在打开匣子后肉眼可见的凝固了几息——匣子里躺着个方胜纹的缃色香囊,除了其下绣着的“壑”字,这个香囊与他私藏的那个一模一样!
心虚的李小爷下意识瞄了眼严问晴。
但见晴娘笑得温柔和善,他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不要露出破绽。
都是出自晴娘的香囊,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了?
不过李青壑伸手拿的时候,严问晴忽阖上匣子,道:“昨儿才买好香药,待我制好香丸填上,再将此物予你。”
李青壑实在心痒。
他两手掌着匣子不撒开,只道:“我先佩着,待晴娘制好香丸,再拿来与你填装。”
严问晴暗道:真是猴急的性子。
她想到后头要说的话,遂允了李青壑这个要求,又道:“我用的香清雅通透,与男子用也无不可,佩个空香囊实在不像样子,且用着我的。”
李青壑本是很喜欢晴娘用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