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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放弃杜语琴转而追求她再正常不过。
杜语琴恶意一笑:“你不知道吧?我和江铭重新好上之后,他还以朋友的身份把我介绍给你妈妈认识,我和他身世相似,我还有一个孩子,你妈妈自然不会多想,所以我见到你时说的没错,我和你妈妈还真是好、朋、友。”
江羽书脸色徒然一变,手指不自觉收紧,杜语琴满意的看着他的表情,她最讨厌江羽书那副从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的表情!
不顾江羽书难看的脸色,杜语琴继续道:“可惜除了刚开始那阵,我们没多少见面的时间,她越来越忙,帮江铭打理公司,我记得那段时间江氏好像遭到竞争对手的恶意打压,她晚上因为疲惫驾驶出了车祸,要不然我怎么会有机会和江铭结婚呢。”
江羽书听不下去了,他高估了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大致猜到事情的真相,可总有一些恶心的细节猝不及防的冒出来,让人如鲠在喉。
杜语琴见江羽书脸色苍白,突然激动道:“这一切都是江铭的错!是他要出轨,你妈妈为了江氏殚精竭虑,死前刚从公司加班回来,你知道江铭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吗?”
杜语琴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江羽书猛地站起来,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闭嘴。”
杜语琴勾起唇角,还嫌刺激的不够:“我偏要说,他那个时候正跟我在一起……”
话音戛然而止,江羽书猛地将桌上的咖啡挥到了地上,咖啡在地板上炸裂开,碎成了好几片,黑色的咖啡在地面上流淌出一滩污渍。
远处的服务员心惊胆战的看着这边,江羽书轻轻呼出口气,脸色慢慢恢复正常,转头对着远处的服务员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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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走过来,心惊胆战的看了他一眼,江羽书丝毫不在意对方的目光:“买单。”
服务员看了看两人的咖啡,说了个数,这钱自然包含了咖啡杯破坏的钱,江羽书低头,把钱付了,站起身时低声说了句“抱歉,给你增加工作量了”,才转身离开。
外面阳光明媚,江羽书走出来,慢慢沿着街道走,司机就在他身后跟着,暗处还有保镖,江羽书就这么在街上走了好久。
他身上笼罩着一股孤寂,脸上没有表情,但就是说不出的痛苦,任谁来看都会被他这幅样子狠狠牵动心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羽书走了好久,就在司机犹豫要不要叫他回去的时候,江羽书停住脚步,紧跟不舍的车开到他面前,江羽书打开车门上车,神情已经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了:“去医院。”
司机开车到医院,江羽书下车直往楼上的高级病房走。
他不用登记,保镖见到他就主动放行了。
江羽书推开而入,江铭正在护工的帮助下坐在床上看电视,房间里除了管家,光护工就有好几个。
他推门进来,吓了江铭一跳,前天杜语琴来过一趟后,他病情就反复了,医生说是因为短时间内频繁发病,长此以往下去心脏的负担变大,可能要做搭桥手术。
看到江羽书,江铭没生气,还挺高兴的,江铭很早就没了父母,从他之前宠溺江澄澄,一个月大半时间都要回家吃饭,执着一家团圆就能看出来他渴望亲情。
而人一旦老了,身上有个什么病,就更想看到孩子在床前环绕,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过来表表孝心也好。
江铭只剩下江羽书这一个亲人了。
看到江羽书脸上的表情,江铭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想到前天过来的杜语琴,挥手让护工离开。
江铭看着江羽书走近,视线慢慢落在他身上,脸上没有表情,眼神空空的,江铭确定,江羽书知道了!
杜语琴该死!
她把江澄澄的身世告诉江羽书了!
江铭急切的想去拉江羽书,他坐在床上,身体虚弱的起身都要靠护工帮忙,根本够不到江羽书,只好隔着点距离苦口婆心的对他说:“小书,你不要听信杜语琴的一面之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一时糊涂,你要相信我。”
江铭着急的解释,江羽书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语气幽幽的:“你的一时糊涂,是指一糊涂就糊涂了二十年?”
江澄澄今年二十岁。
江铭脸色变了变,江羽书的表情冷冽,那双淡漠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眼神像刀锋一样冰冷,让江铭如鲠在喉,再多辩解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江羽书竭力忍耐着没有动手,他讨厌动手,只是语气还是泄露出了丝丝戾气:“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
江铭张了张口,被江羽书这样的眼神看待、质问,他升起的不是威严被冒犯的愤怒,他的威严早就在江羽书面前渣都不剩了,心脏又疼又找不到落脚点,像要失去什么似的恐慌。
意识到辩解并不能说服江羽书,江铭心里升出一股深深的懊恼,他不应该跟杜语琴生下江澄澄,更不应该宠他这么多年。
江铭靠着枕头,呼吸急促:“小书,爸知道错了,爸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看在我把遗产全都留给你的份上,原谅爸爸好吗?”
江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未这么低声下气过,他失去了一个狼心狗肺的江澄澄丝毫不觉得惋惜,但想到失去江羽书,哪怕不为了和谢家的婚事,他心里也隐隐有股不好的感觉。
他不能失去江羽书!
江羽书和江澄澄不一样。
江羽书神情平静,没有丝毫波澜般:“我不会。我也不要这份遗产,带着欺骗和背叛的遗产,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