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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送江羽书回家了,他答应了?
江澄澄实在想不出江羽书跟人谈恋爱的样子,眼里盛满八卦。
他用叉子叉起一块火腿,经过这些天的事,他对江羽书的看法逐渐复杂,比起真正给予他重击的江铭,江羽书其实没做什么……
包括,刚开始闹矛盾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江澄澄一直都知道。
只是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偏爱的那一个,他永远是对的,无论他做了什么,江铭和杜语琴都会偏心他。
所以当结果第一次不如他的意时,他反应才会那么大。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他的梦碎了。
他从来不是被偏爱的那个,甚至比不上江羽书,江羽书好歹是亲生的。
当支撑着他跟江羽书争锋相对的基石坍塌,这块他自以为牢固的基石其实是塑料做的。他不会恨高高在上的江羽书,他有了更迫切的目标。
江澄澄低下头想,他已经坐到部门主管的位置,底下有很多人不服他又怎么样,他照样压在他们头上。
等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接触到更大的生意了。
管家送上来一杯白开水,江羽书礼貌道谢,端起喝了一口,浅色的眸子环视过在场的几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样的景象比其乐融融、阖家团圆的画面好看。
江羽书放下水杯,手腕上系着的五彩绳不经意露出了一截。
江铭注意到,眼眸微动,他听过端午节系五彩绳的说法,希望佩戴着长命百岁,是很好的寓意。
家里氛围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江铭话也变多了起来,看着江羽书的手腕:“出去玩的时候买的吗?”
杜语琴和江澄澄闻言也朝江羽书手腕看去,尤其是杜语琴,看到五彩绳眉心跳了一下。
江羽书手腕上系着一根用五种颜色编制而成的绳子,仔细闻,他身上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杜语琴怔了怔,这个绳子和栀子花香气让她想起一个以为永远不会再想起的地方。
那里埋葬着她最难堪贫苦的过往,别人怜悯的目光,被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生活。
她发誓,她要走出那个地方,再也不回去,她做到了。
杜语琴看着江羽书手腕上系着的绳子,眼露嘲讽。
这种廉价的东西,江羽书竟然会喜欢。
果然跟他那个妈一样,喜欢装出一副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杜语琴兀自出神,忽然发现餐桌上的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愣了愣,嘴角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擦了擦唇角:“怎么了?”
江铭有点不悦,家里氛围好不容易这么和谐,杜语琴竟然走神,没表现出来:“小书在跟你说话。”
杜语琴朝江羽书看去,脸上毫不掩饰的意外,她和江羽书的关系就差直接撕破脸了,江羽书竟然会主动跟她说话?
她心里升起戒备。
江羽书只是举起戴着五彩绳的那只手,他手指修长、皮肤白皙,基础设施好了,无论戴什么东西都是好看的,清凌凌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杜语琴,重复了一遍:“阿姨,你觉得好看吗?”
杜语琴对上他的视线,无端有些慌张,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好看。”
她等待着江羽书接下来的举动,江羽书却继续用餐,似乎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杜语琴皱了皱眉,这不是江羽书的风格,转瞬她突然愣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表现的这么如临大敌?
江羽书现在有什么?她是江氏的高管,澄澄也进了公司。
就凭江羽书背地里搞点小动作,有什么可惧的。
在拥有锋利爪牙的猛兽面前,幼狮的攻击力几乎为零。
杜语琴来了自信,不再在意江羽书莫名其妙的举动,转向江铭笑吟吟地道:“五彩绳倒让我想起一件事,今年公司的慈善捐款选在了端午节,邀请名单你再确定一遍,没问题就按照名单邀请了。”
江氏每年都会举行的慈善活动,除了企业以身作则之外,还会邀请其他企业过来参加晚宴,最后的善款全部捐给山区。
这个习俗已经持续多年,每年的慈善活动都能加深江氏在大众心目中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