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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尔斯回来时看见少爷佝偻着背,双手捂着脸孤零零地坐在那,他默默地叹息,走近轻轻地问:“都办好了,伯德怎么样了?”

布兰温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勉强地笑了笑,“还好,没事了,不过要住院,学校就不着急回去了,你打电话通知安保过来守着。”

“那就好,我现在去。”

贾尔斯去找医院借电话,布兰温起身推开病房的门,然后坐在病床旁的看护椅。床上的伯德安安静静地躺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梦,昏迷了三四个小时了也不愿意醒,他就如同木头人似的,枯坐着看了很久。

“多希望你不是圣玛利亚孤儿院的孩子,只是我在路边遇到的小乞丐,会主动扯住我的衣服,会开口说‘带我回家’,那么我一定招架不住地心软,把你带回家里保护你。不用你去做仆人该做的事,每日陪着我就好,你也不会接二连三的遭受危险、受伤了。为什么,你越来越不乖了,我一直在保护你,你却不再听话了,总令我头昏脑涨的。”

他对伯德是无可奈何,抚过伯德额前的碎发,稍稍起身前倾,在那里落了一个吻。

阿洛怀斯曼找了一辆出租车回去的,格雷文已经命手下把爆炸现场清理干净,正在客厅沙发焦躁地抽着烟,烟雾弥漫周围,进门的阿洛怀斯曼见状,叫佣人把窗户打开通风。

格雷文见哥哥回来,顺势地问了一句,“那个家伙还好吗?没出事吧?”

阿洛怀斯曼并没立刻回答,他肚子里也窝火,脱掉裹着寒气的外套挂在衣架,解开被人轮番攥皱的衣领,泄气般瘫在格雷文的旁边,缓了一会才说:“不知道,死不了。”

“你这倒霉样子是怎么回事?”格雷文关心地追问,尽管用词不当,“躺在医院里的又不是你,你是幸运的。”

“幸运?”阿洛怀斯曼讽刺地笑了笑,“有两个家伙轮番抓着你的领子质问是幸运吗?布兰温格林动怒了,说伯德要是出事,我们和加里韦斯特都得手牵手下地狱。”

格雷文严肃地靠回沙发,顺便把抽了一半的烟按灭在一堆灰屑的烟灰缸里,“我们是不是太心急了,太早地暴露了自己。”

“从与格林公爵见面开始,我们就要做好准备了。”阿洛怀斯曼心神不宁地阖眼思考。

被公爵拒绝后,他不甘心地将目标转移到未来继承人布兰温格林的身上,在他从迈克尔辛口中得知这位少爷与加里韦斯特手底的一个孤儿有牵扯,他就知道契机来了。布兰温只要真心喜欢领回家的伯德,就绝对因此与加里韦斯特有隔阂,公爵府一旦换了新主人,“老抹布”是不可能再继续为公爵府所用的。然而,虽然结果是注定的了,但是怀斯曼家族等不了那么久。

现任格林公爵要退位或许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期间的不确定性太多,他不能安分守己地去等。何况他的竞争对手从始至终都不单是加里韦斯特一人。

“设计艾德蒙贝伦杰发现圣玛利亚孤儿院和加里韦斯特起,我们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他在提醒弟弟格雷文,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后悔和退缩,向上走的路从来都不好走,不使劲就要被后来的人拽下去,滚落得粉身碎骨。

格雷文理解哥哥的良苦用心,“当加里韦斯特的死成为事实,巴特利特奥兰多不会再为此多生事端,想个办法把人引出来,现在每天离开这栋房子就要提心吊胆的日子太没意思了。”

“那就要想想,”阿洛怀斯曼慢慢睁开眼缝,“我记得,他有朋友在小恶魔街开了一家酒馆。”

第88章HIddEnL0vE(五)

雾都发生枪击和爆炸案都躲不过苏格兰场的眼睛,只是看受害者需不需要警方插手。况且最近类似事件频发,艾德蒙再怎么闭门不出,也会从报纸上得知,有那么两个黑帮不顾治安正打的火热,还在报纸中看见了布兰温格林的名字。

他叮嘱巴内老实待在房子里,自己则穿戴严实出门去金丝雀码头附近的医院探望。巴内也很担心伯德哥哥,奈何他瘦弱,帮不上哥哥和警探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乱了。

自从伯德遇险,布兰温至始至终守在病房内,除了必要的暂时离开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这几日伯德每天都醒过几次,但一言不发的,布兰温看在眼里,心里很着急,好在的是伯德是愿意吃东西的。

布兰温担忧是不是伤坏脑子导致暂时性地失去语言功能,还特意找这方面的医生检查过,得出的结果都不是。

“你究竟怎么了?”他问过伯德很多次,今天他又担心地询问,“如果感到不舒服或是其它的,你要及时告诉我,不要为难自己去忍耐。”

他要伸手触碰伯德的头发,想着整理一下的,伯德居然偏头躲开了,他像是受到了打击,失落地收回手,问伯德,“我们已经如此生疏了吗?”

伯德依旧沉默着,甚至不看他一眼。

他全当伯德受伤,心情郁闷不解,没再强求地向伯德要一个答案。

伯德耷拉着眉眼,每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肋骨骨折使他上身不能动弹,即便要稍微地移动也要十分小心,还要布兰温从旁帮助。幸运的是不算严重,这样保持一个月再看恢复情况,说不定能拆掉固定的胸带,离开医院。

这是他醒来后一直反复安慰自己的理由,而在这段日子里,他哪里也休想去。

艾德蒙来探望被布兰温安排看守病房的安保拦住,房中的俩人听说警探来了,都各怀心思。布兰温只应了声“嗯”,然后在伯德的目光中走出了病房的门。

伯德知道,布兰温拒绝了艾德蒙来见自己。

布兰温把艾德蒙带到医院没什么人往来的角落,“说吧,你找伯德有什么事?”

“没事,只是想问问伯德的伤势,还有最近怎么没有回去。”艾德蒙感受到这位格林少爷对自己的防备,态度上尽量显得坦诚,“我在报纸看到新闻了,他和怀斯曼的人待在一起,这太危险了,您如果珍视他,您就不应该同意他的做法。”

他是在告诉布兰温,他同样关心着伯德的安危。

“他之前为了从你身上得到有用的线索,不是也和你私下见面,还住在了一个屋檐下。我依稀记得,你当时也很危险,加里韦斯特正满城地找你。”布兰温内心有点不服气,认为一个外人凭什么这么责问他,他对伯德的情意,他比谁都清楚,“你有劝他回公爵府吗?那里可比你的凶案现场安全多了。”

艾德蒙看着布兰温,语气放轻地说:“您别生气,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但他为什么宁愿冒险也不愿继续留在公爵府,想必您比我更清楚其中原因。”

“是,我比你更清楚。”布兰温嘲弄一笑,“你劝受害者去寻找真相的时候没有考虑过你自身是否有保证他安全的能力吗?如果应该得到真相的人都死了,你找到它有什么用?”

“登报,公之于众。”

“不,没人会在乎,不对,在乎的还有你。案子破了,它就会为你的晋升锦上添花,除此之外,它只是陌生人茶余饭后的闲谈,久而久之就随时间消失在公众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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