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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笔灯再次要求患者配合。眼珠追光、瞳孔对光反射并无异常。
又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这位阿姨答得有点快,但每次说完又不确定地抿了抿嘴,还老往坐她右前方的小陈脸上瞟。
搞得小陈都有点慌,以为她与自己有什么瓜葛。
裴聿问:“女士,您认识小陈?”
阿姨马上收回目光:“不不不。”
裴聿:“啥时候开始疼?”
“在……在搞卫生的时候,突然就疼了。”
她再次瞟向小陈,又慌忙低头,本来屁股稳坐在凳子上、却极不舒服地扭了扭。
让裴聿都替她担心:“女士您别紧张,慢慢说。”
“我不紧张!哎哟我头太疼了。”
她赶紧揉了揉太阳穴,但抬起的手却准确而有力、揉的动作也极用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脑袋里很疼似的。
“是胀痛,还是像针扎?”
“好像有点……是胀痛!”这阿姨原本低着头,控制住自己不抬头看,眼帘却不自觉往上瞟。
“还有别的吗?比如恶心想吐?或者看东西模糊?”
“有!恶心想吐!”她似乎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点头如捣米,“看东西……好像也有点花。”
头这么“疼”还这样点头,裴聿与小陈看着都替她肉疼。
又指挥患者:“请您躺到检查床上,我帮您检查一下。”
阿姨马上双手抱胸:“头疼还要躺在床上?”
裴聿连忙说:“您别担心,我让护士进来。”
阿姨:“护士还不是和你们一伙的。”
裴聿再次皱眉,重重叹气:“但您这问题看起来很严重啊。我现在怀疑是血管问题,后续可能还要做脑血管造影,就是从大腿根插根这么粗的管子,一直通到脑袋的血管里,打造影剂。”
又再次比划下:“不用害怕,会打麻醉的,一点都不疼,你感觉就是像一条虫子钻进你体内,再通过身体、脖子,爬啊爬进你脑子里。”
小陈:我今天有点不太认识他。
阿姨急得说家乡话:“喂靓仔,你无甘夸张啊嘛?米就头赤赤地,有甘严重咩。”
“阿姨,您有同伴与您一起吗?这样吧,您的病情我对您说不太方便,您改天带上家人一起过来,检查嘛,也不急着今天做。”
裴聿再次摆出个悲天悯人的神态。
“……”看他这样子,阿姨慌了:“我弟就在外面,我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又一名壮汉推门而入,一开口:“妈!您怎么了?”
看着王女士病历上的年龄大大的48,再看看壮汉比他俩25、28的看起来还要老些。
裴聿、小陈:也有可能这位“儿子”长得比一般人成熟些。
这位阿姨看似怒气冲天地瞪了对方一眼,也改口大声哭喊:“衰仔啊,我快不行了。”
壮汉:“怎么个不行法?医生,我妈不就叫你开个检查吗?开啊!”
阿姨吓得方言国语都混乱:“他话要拿支好粗的管子,吉我大肶啊!”
壮汉:“你敢这样对我妈!?这检查我们不做,换一个,换多几个别的也行。”
裴聿、小陈:……
面对他沙包似的拳头,两位医生当然赶紧按他要求,要开啥就开啥。
他们拿着一堆检查单,乐颠颠地出门了,反正看起来除了智商,别的地方都没什么大病。
小陈:“老师,这两母子啊还是姐弟,好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