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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案卷疑团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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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烛不知何时熄灭,夜半时,席顾安重新将烛火挑亮,一墙之隔,隔着皇帝,他伸手按着案桌,把自己浸进温水中,身体的不适,抵不过内心的茫然无措。

胃肠的不适毫无前兆席卷而来,几欲呕吐,席顾安竭力忍着胃部的痉挛,将自己洗干净,穿好衣袍。

脚步声从背后出现,宣衍只着了里衣,外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微弱的一点亮光下,宣衍的面容温和而担忧,他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席顾安,“身体不适吗?”

席顾安接住,抿了一口温水,轻轻摇头。

宣衍引他回塌上休息,席顾安躺在外侧,慢慢把自己缩成一团,锦被与温热的体温一同出现,皇帝伸臂将他揽进怀中,“睡吧,明日还有早朝。”

席顾安本以为会是一个不眠夜,但其实困意袭来,睡得竟挺好,是他再次回到皇宫,难得睡得安心踏实的一晚。

五更天醒,宣衍醒得更早一些,席顾安翻身从床榻上坐起,宣衍已经将上朝的服饰穿戴整齐,只有头发未束,散在肩膀上,宦官朝服被折叠整齐放在床边。

宣衍撩开帘子进来,“醒了。”

席顾安伸手掩住不知何时散开的衣领,初醒的迷茫还未褪去。

宣衍目光顿了顿,返身退回,“你先洗漱,早膳已经备好,朕在外间等你用膳。”

宣衍的身影一消失,席顾安近乎慌乱地下床套上朝服,他比任何人都惊惧,被看见他睡在龙塌上。

穿衣洗漱席顾安收拾的速度很快,出去时宣衍盛了一碗粥,才刚喝了几口,寝殿内并未留内侍伺候。

宣衍摆了一下手让他坐,“休息得可好?”

皇帝神情如常,席顾安也选择自动忽视昨夜的一切,“奴才休息得很好。”

“这儿没人,用膳吧。”

素澧案卷的突然调阅虽说没有大张旗鼓,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早朝时,能感觉到朝堂气氛明显压抑,无人敢明面上直接询问圣意,却也都在暗下里各自揣测。

随着接下来,席顾安传见锦衣卫下了一道急令,要求彻查素澧本人及其相关所有亲属名下财产,更是将这种山雨欲来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皇帝虽未说话,但锦衣卫的出动,到底代表着什么,其实也不需要再多提,已经是明晃晃地甩了刑部尚书两巴掌,表示对他查案的不满意。

连续几日,刑部尚书许文川明里暗里给席顾安递话,询问皇帝的意思。

席顾安边安抚边搪塞,半个月后,锦衣卫几近将所有与素澧有关的地契、商铺、金银珠宝、文房字画,隐形半隐形财产换算成具体数字,呈送到了司礼监值房。

席顾安看着垒了大半个房间的账目,额头不可见地跳了跳,他想过多,但也没有想到如此多,“谢庭。”

“奴才在。”长桌后的座位上站起一个人。

席顾安下令,“素大人名下财产的清算由我们司礼监全权负责,在这期间,谁敢走漏出与账目有关的半点风声,咱家绝不姑息,谢庭,这件事具体放到你手里,有什么困难,或需要人手的调配都直接来给咱家说。”

谢庭面色凝重,深躬行礼,“奴才定不负掌印所托。”

“邓敏之,你在宫外时日较长,想必更加熟悉宫廷之外财物的价值,你在旁边协助谢少监。”

“属下领命。”

席顾安的视线在邓敏之身上长久落了一会儿,随后转向众人,“这些账目锦衣卫能给司礼监呈一份,就有能力给陛下再呈一份,咱家劝诸位一句,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动,出了问题,司礼监上下谁都不会过的安生,咱家也不想让先帝薨逝时的惨剧,再预演一遍。”

值房内落针可闻,连大的呼吸都没有,席顾安起身,拍了拍衣袍,“干活吧。”

席顾安已经走出值房,屋内慢半拍一叠声,“奴才恭送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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