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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茗不清楚昌琦是何时得到这份信,又有没有想过拿这份信却获得最大的利益,他只知道如果是自己得到这份信,绝不会用这种拖泥带水、谈得上温和的手段。
母后曾言:既啜醴泉,岂畏鸩羽。
温茗想,既是天潢溃胄,处于权力漩涡,不管身边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他肯放弃一些,都可为他所用。
……
方案几上,新茶正被茶涡点开,叶瓣遇热而化,烟雾蒸腾,车厢内,每一缕香气化作绳索般紧紧缠绕着跪趴在地的太子殿下。
“——呃——”他正蹙紧着眉,双颊潮红,承受着后方狂风暴雨的洗礼。
他的双手正紧紧攥住软毯的绒毛,锁骨间的汗珠不声不响渗入交颈鸳鸯画中,和那些婉转呜咽声一并被吞噬。
“殿下,奴婢伺候的您舒服吗?”
那人恶劣的发问,可温茗哪里说得了话,满鼻的麝香让他昏昏沉沉,无法思考。
直到腰窝被狠狠砸进一滴滚烫的汗津,他的腰肢猛地弹跳一瞬,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阵阵颤栗。
“……”
极致的反馈似乎使那人十分满意。把控的力度越发深了。
“……不要再……”
可惜,含着哭腔的求饶声被迫吞于齿末,紧随着空白的意识一起消散。
车队徐徐前行,约莫一个时辰后,停在大慈恩寺山下。
前方驾车的太监犹豫着要不要唤时,里面传来一道沉声,“继续,到寺门口。”
太监心中惊讶,但立即应声,朝前方开道者示意继续前进。
按礼法,太子需在距离山门百步下车步行入寺,但长栖不太乐意,外面天寒地冻,温茗本就体弱,再有冷风一吹不得大病一场。
于是他仗着自己人设,直奔寺门,就算礼部挑错,也到不了太子头上。
正如他所想,寺内主持早早已经集中全寺众僧在寺门口迎接,在看到车队上了山门时,方丈主持脸色微妙的变了变。
车内。
“殿下可能走?”
温茗正在长栖怀中阖眸平复着心跳,闻言吩咐:“给孤更衣。”
长栖唇角微勾,欣然伺候。
须臾后,等太子收拾妥当,他先下了车。
今日他打扮的非常晃眼,特意穿了一件紫袈裟,内衬绛纱官服,下摆共用密褶十二道,配鱼袋,脚则穿着乌皮六合鞋,他还难得的拿了把拂尘,用的是白耗牛尾,柄上镶嵌着磁石。
对着领头方丈,他的嘴角扬起恰好的三寸弧度,表情高深莫测,实则内里腮帮肌肉正磨着一枚下车前偷塞进的蜜饯,双眸充满漫不经心。
方丈主持等见到他后,皆眼底闪过了然,双手合十行佛礼。
长栖懒得搭理,转身去接太子。
温茗已经整装肃容,欲准备提袍下阶梯。
长栖在旁有意举起胳膊,示意他扶着:“殿下。”
温茗顺势而下,却也不忘暗中瞪他一眼。等至脚底落实地,缓步走过去,虚扶方丈肘部,垂眸合十见礼。
一举一动皇家礼仪,挑不出半点错。
方丈回礼,抬手示意身旁的僧人呈上来银盆盛香水浴佛水。温茗面容更为庄重肃穆,落下无名指而后轻点额头。
等事必,他唤来等待在旁侍从。每一位侍从手中都托着备好的仅东宫特供的素点心。
方丈等僧皆跪接,温茗取出前三盘一一发放,模仿“佛陀分食”的姿态。
这一系列流程走过之后,已经一个时辰之后。
长栖在旁边等着都有点无聊了,好在出门前他特地“强制性”让太子多穿些,即使是冬日的冷风中,太子殿下的额头还泌出汗意。
热总归是比冷强。
终于,方丈请进寺庙,一路上来往香客不断,见到他们这个架势皆是远远的绕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