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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栖伸手轻轻安抚,半个时辰后,他的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动了动,长栖一看,知晓他要醒,立即收回兑换的东西,悄然离去。
临走前他想了想,还是留下一份短言:毁不灭性。
至于太子听不听得进去能不能多吃点饭就随他了。
出了东宫密道,皇宫外头天空已然泛了些白光,长栖走在青灰色方砖上,正巧遇见此次神策军换防结束,接下来的巡逻十日是他的右营军士兵。
神策军左中尉兼任枢密使聂奇水与贵妃、宣王沆瀣一气,势必会在皇后停灵的梓宫布满自己的人手,此次太子内率府亲兵没一个都摸进去,他若是想带人混入,估摸还得用原剧情的老方法。
这么想着,长栖抬脚转向皇宫内设的北军衙署。
……
夜晚,子时。
长栖准时出现在东宫寝殿,太子温茗正焦灼着坐在案几张望,一见他来,立即起身相迎。
“中尉公。”
长栖皮笑肉不笑,敷衍拱手礼:“殿下久等了。”
温茗丝毫不在意说:“时辰已到,中尉公打算让孤以何种办法进入梓宫?”
“殿下莫急。”
长栖唇角勾了勾,手捏一响指,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瞬间出现三步之外。
温茗微惊了惊,再看他腰间悬挂墨玉腰牌——是黑衣郎。
“得委屈殿下穿污浊之服,只有此法才能随奴婢进入。”
温茗也猜到此法,心有准备。“可。”
说罢他立即取走黑衣郎双手托木盘上的干净衣物,转身去了素白帷幔之里。
长栖回头看一眼,转了转右手的翠玉指环,心道这个太子倒是认清的现实。
不过也难怪,穷途末路,人不可能不变。
须臾,温茗穿戴出来,一身纯黑麻布袍,脚穿乌皮尖头靴。
长栖见着他脸色苍白,唇部毫无血色,殿中也并无动食的迹象心里摇了摇头,还是有些事是劝不动的。
他将手中银面具递过去,“覆了面便无人看清殿下的脸了。”
温茗脸色闪过迟疑,他只以为届时只需低头掩面即可,戴上面具岂不是更加明显?其中会不会有诈?
温茗一瞬间思虑几番,小心问:“这合乎规矩吗?”
“有何不合?”长栖挑眉反问。
温茗面色凝了凝,如今聂奇水兼任左中尉和枢密使两个要职权势滔天,朝堂之上已经隐隐不是父皇能全做抉择的地方,所以父皇提拔右中尉昌琦,试图分权制衡,他也不失所望,凭着独宠小小年纪竟真与那老宦臣斗了个平手。
父皇既忌惮又依赖,曾经数次让他接触昌琦收复其心,可他哪里知道他是亲手豢养出一只喝血的狼!自己不仅被迫受辱,还要敬称其“公”。
甚至现在……温茗视线落在他的穿着上,虽然身穿着白麻布无纹素服系黑革带,但他的头顶乌沙幞头却不曾去玉簪,腰间鱼袋也未曾因停灵期去金换成银,脚下甚至还穿着金丝靴。
可见其猖狂之态!
长栖似笑非笑,袖口匕首隐隐展现,“殿下有疑问?”
“……”温茗绷住面颊,“孤无疑问,中尉公勿怪。”
他在心底却想,这何不是一场权力炫耀,昌琦可以无视规矩带一个不以真面示人的黑衣郎自由出入后宫。
长栖哦了声:“那便走吧,耽误了时辰奴婢可保不准发生变故。”
温茗将愠怒藏于面具之下,“有劳中尉公。”
第47章世4(2)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东宫西侧门,沿着内道约莫走了一盏茶。轻而快的步伐踏在石板路上悄无声息,很快来到道口的尽头。
他们稍稍停下,微一探首,只见几丈米外的宫殿门廊、檐角悬挂着白色素幔和麻布制成的长白幡,侍卫们持包裹白布的长戟立于门口。台阶之下,正一支监门卫军队正夜间守值。
长栖抬步走过去。
温茗犹豫一分,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