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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栖眼神暗了一瞬,心下有些意动。不过他不敢轻举妄动,不太确定雌虫现在能否接纳他的精神力。
他想了想,试探性伸出一丝精神力枝桠蜿蜒向他的脖颈软肉处。“少将,你记得我是谁吗?”
雌虫没有回答,也没有特别反应,瞳孔里的神采晃动了下,持续用鼻子在上半身乱嗅,好像一只猫猫了有兴趣的板鸭躺的姿势巡视自己的领地。
长栖心底笑了笑,大胆的用精神力放出去。
意料之中,雌虫也没什么特殊反抗,他便循序渐进,像以往一样慢慢的,疏导精神力。
这回他终于知道雌虫精神力暴乱是什么样的,乍一看与正常无异,实际上每一缕都有细微的分叉。每一缕。
长栖忍不住去想从心理医雌那里得到的信息,雌虫有较为严重的表演性障碍,在监狱星假装需要精神力不稳定故意表现杂乱无序的样子,尚可以理解,这是上一任统领者交给他的命令?但眼下这种分明已经暴乱成一瘫烂尾,竟然看起来与正常无异,这不说是刻意为之,他绝不相信。
问题是,雌虫为什么要伪装成正常,是谁或者什么环境事件促使他伪装?
长栖思绪万千,但不忘源源不断的为雌虫梳理修复,逐渐的,扣住自己两只手腕的手缓缓松开。
长栖也没有一下子坐起来,而是缓缓抬手安抚意味十足抚摸雌虫的头发,也不在意黏了一手营养液。过了一会儿,他再用另一只手环保雌虫的腰。
约莫半刻左右,长栖感觉得身上的雌虫忽然僵硬了一瞬,应该是清醒了,便问:“还记得我是谁吗?”
幼·希尔瓦愣愣反应了一下,虚弱的回答:“三少。”
长栖微弯眸子,正要应下,忽然幼·希尔瓦又迅速改口:“不,您是殿下。”
雄虫现在身份已经变得高不可攀,他不该……幼·希尔瓦察觉到现在的姿势,连忙爬起来想跪拜行礼。
长栖怕碰到他后背的伤口,也没有过分制止,但他扣住雌虫的手腕,往自己的身前拉了拉,温声道:“都叫错了,你现在应该称我为,雄主。”
幼·希尔瓦一怔,原来审判庭内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他呐呐自言道:“我不配。”
长栖扬起眉,“这说得什么话,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别说雌奴,雌君都绰绰有余,要不是现在还处在风尖浪口,他一定不会仅仅收为雌奴,不过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幼·希尔瓦连忙道:“我不是……”他双膝跪在地面,背脊弯地几乎将头埋在腿上。
“是伤口疼吗?”长栖往前一步,伸手用精神力轻柔覆盖他的后背,他对着后面墙壁的反光,可见雌虫深紫色的贯穿脊骨的伤痕正以缓慢的速度愈合,皮肤烧灼着,隐隐有热气缭绕,看着就十分剧痛。
但雌虫没有一丝神色变化,仿佛早已经习惯了。
长栖都不用看对面墙体镜面,他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不疼。”幼·希尔瓦轻声说:“殿下,我的身份只会给您惹麻烦,请您尽快解绑好吗?”
长栖一口拒绝:“那不行,这个改不掉了。”
幼·希尔瓦颤了颤唇:“我任凭您处置,不能因为这种关系连累到您。”
“什么叫任凭我处置?你觉得我费这么大功夫是为了报复你?”长栖皱了皱眉,捕捉到他话语的不对劲。
幼希尔瓦嘴角苦涩难掩,精神力紊乱导致他说完哆哆嗦嗦:“我对殿下做尽过分的事……殿,殿下费尽周折,不是为了报复我吗?”
“什么费尽周折?”长栖一秒对上他的脑回路,微微睁大眼睛:“你觉得那天是我费心找一帮虫族演的戏?”
幼·希尔瓦沉默不言,显然是打心底这样认为的。
长栖给气笑了,这个雌虫,原来是当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统领者如果起了疑心,彻查到我没有怀有虫蛋,您会被牵连的,请您解除绑定吧。”雌虫几乎恳求的说。
长栖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反而先平静下来,“我不会为了报复你废这么多功夫,就算是真的报复,难道还会比在监狱星折磨你的三个月还要重吗?既然没有,报复又有什么意义。”
幼·希尔瓦:“……”
幼·希尔瓦茫然道:“那您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长栖直白说:“因为喜欢你啊,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幼·希尔瓦表情空白一瞬,灰蒙蒙的头发帘里一双瞳仁倏然变得纯净得圆溜溜的,长栖见此心下不由自得自己这招打直球就是好,这下雌虫还能拒绝吗?
然而却见雌虫闻言后多种犹疑、为难、自责、担忧、惶恐等情绪揉杂在脸部。
“?”
“您,是不是,状态……精神,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长栖:“?”他反应了下,啧一声,“连你也怀疑我有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