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5(第13页)
祝姯自不会提那些有的没的,只微微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我也想玩呀,可谁叫我技艺太精?方才随手一投,便正落壶中。若是再玩下去,只怕一桌子的彩头都要进我囊里了。”
沈渊闻言,忍俊不禁,点头附和道:“娘子所言极是,娘子品行高洁,素来不欺凌弱小。”
他将手伸去碟子,也想捻颗樱桃煎来尝尝。谁知指尖刚碰到碟沿,就被祝姯眼疾手快地端远。
祝姯清了清嗓子,学着方才那老者的语调,一本正经道:
“郎君且住,这樱桃性温大热,吃多了上火,有伤脾胃。为了郎君身体着想,还是莫要贪嘴。”
沈渊手指悬在半空,不禁失笑。他知祝姯向来随性洒脱,并非那等谨小慎微、絮絮叨叨之人。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违和。
他收回手,挑眉问道:“娘子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怎么突然讲究起这个来了?”
祝姯这才噗嗤一笑,凑近沈渊,压低声音将方才听壁脚的事儿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沈渊听罢,立马笃定道:
“那定是裴阁老无疑了。”
见祝姯好奇,沈渊便与她说道起这位老宰相的趣事来:
“裴阁老平日里最是讲究养生。朝廷每日给早朝官员备有‘廊下食’,多是些胡饼、馎饦、粥羹之类。”
“旁人吃着都好,唯独裴阁老,每回都要跟同僚念叨,吃饼得把上头的胡麻全挑出来,说是‘燥火难消’。”
“喝口粥更是要把米油撇了,说是‘太腻伤脾’。一来二去,光禄寺的官员见了他都头疼。”
祝姯听得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竟还有这等人?当真是古怪得可爱,难怪方才那般说教。”
两人在廊下说笑一阵,气氛正好。祝姯想起方才他被匆匆叫走,微敛笑意,轻声问道:
“陛下方才唤你过去,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沈渊眸光微闪,迟疑一瞬,这才轻声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提了提我们的婚事,问些筹备的细枝末节。”
祝姯不由得垂下眼帘,手指绞着衣带,低声问道:
“我们的婚事……会顺利吗?”
灵州之事未平,金陵又是暗流涌动。祝姯倒不是疑心沈渊,只是他们身份如此,注定这桩婚姻不能是“有情饮水饱”,而是必须权衡利弊。
沈渊见她如此,忙握来她的手,坚定地说:
“凡事有孤在,娘子只管安心。”
祝姯侧过头,望向他那双专注深情的眸子,里头倒映着全是她的身影。
难得夫妻是少年,外面风雨潇潇,唯余这一方温存。
祝姯心窝里滚热,忽然弯起眉眼一笑。
她趁着沈渊还没反应过来,直直凑上去,在他唇上“叭”地亲了一口。
这一吻如蜻蜓点水,却又带着女郎特有的娇憨与热烈,软糯香甜,犹胜碟子里的樱桃煎。
沈渊只觉唇上一软,整个人都呆怔在原地。
心上人的双唇,恐怕是这世间最柔软、又最狡猾的物事,轻易便能将人心肠揉乱。
待他回过神来,只见小娘子已红着脸退开,杏眸里亮晶晶的,透着得逞后的狡黠与羞涩。
“郎君不会亲亲,那我教教郎君。”——
作者有话说:注: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张九龄《感遇十二首。其一》-
谢谢宝宝们的支持[玫瑰]也感谢大家去外面打猎带回来的营养液[狗头叼玫瑰]
十二月快乐~
第35章芳菲地树下芳菲地,花间自在人……
一触即分的温热犹在,沈渊下意识地抿了抿唇,顿时尝到胭脂甜味。
沈渊呼吸渐重,缓缓抬眸,原本清润的凤眸此刻幽深如潭,像是要将眼前这胆大包天的小娘子拆吃入腹。
祝姯本是一时高兴撒欢,这会儿对上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心里那点莽撞勇气瞬间如戳破的鱼鳔,泄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