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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欲燃眼睛一亮:“几折?”
苏瑾宁碰了下他的杯子,眨眨眼:“骨折。”
“说真的呢。”
“我也没说假的啊。”
“哈哈哈哈……”
小小的方桌被四人填满,烤串滋滋作响,话题在氤氲的热气中铺展开来。
他们从苏瑾宁的那辆爱车,聊到这几年彼此的变化和发展。
提及城西那片拔地而起、灯火辉煌的摩天大厦时,苏瑾宁带着几分骄傲说,那是“佳木”这几年重金打造的商业核心。
贺欲燃说在报刊上看到过他,苏瑾宁问他帅不帅,贺欲燃只留下一个“装”字。
后来问起贺欲燃这几年的经历,他只是端起酒杯,浅浅啜了一口,将那些商海沉浮,无数个在深夜里辗转难眠的夜晚,都轻描淡写地浓缩在几声轻笑之中。
以往总觉得千言万语都道不尽的千斤重担,如今再提,原来也只是轻的像拂去衣袖上的尘埃。
最后,他只是跟大家碰了个杯子:“好与不好,都是身后路了,没什么好难受的。”
此刻他坐在故友与爱人身边,奔赴的是一条崭新的、自己选择的路。对于这四年的不提及,其实也是告别过去最沉默,也最决绝的姿态。
饭后,苏瑾宁被店里旺盛的炭火熏得脸颊泛红,他拉起安静坐在旁边的江逾白,跑到阳台上透气。
阳台上夜风清冽,酒后,苏瑾宁打开了话匣子,眉飞色舞地不知在讲着什么趣事。江逾白安静地听着,偶尔简短的回复几句,聊起什么感兴趣的,还会和苏瑾宁碰一下手中的酒杯。
贺欲燃忍不住低笑出声,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感慨:“宁哥经常这样拉着别人“话疗”啊?小白不嫌烦吗?”
沈墨羽笑了笑,带着习以为常的纵容:“他一贯话多,跟亲近的人更是收不住闸。”
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小白也喜欢听他说,只是不怎么插嘴罢了。”
贺欲燃促狭地挤挤眼:“没准是跟小白吐苦水说你坏话呢。”
沈墨羽失笑:“要真的是这样,小白早就过来告状了。”
贺欲燃挑挑眉:“他还会告状?”
“应该算吧。”
贺欲燃被他一句话勾起了兴致:“我听听。”
沈墨羽便顺着往下说了:“有段时间我们来回出差特别累,没控制住情绪吵了一架。之后两天谁也没理谁。他闲的没事干自己跑出去喝闷酒,还喊小白过去陪他。”
“小白嘴上答应着“好好好”,结果转头就给我打了电话。”
贺欲燃拍着桌子笑弯了腰,他甚至能想象苏瑾宁前一秒还在对着酒瓶子絮絮叨叨,下一秒抬头就看见沈墨羽如煞神般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估计酒都没醒就吓立正了吧。
“他跟你电话怎么说的啊?”
沈墨羽学着江逾白当时那种平静无波、公事公办的语气:“他问我:沈哥,如果现在你知道宁哥在酒吧一个人喝闷酒,你会怎么做?”
贺欲燃立刻追问:“你怎么回?”
沈墨羽吐出三个字:“揍死他。”
而后,某江姓男子给他发了精准个定位,下面配了四个字“下手轻点。”
冷漠中还带着一丝“关切”,虽然微不足道……
听他讲完,贺欲燃笑得直不起腰,伏在沈墨羽肩头,肩膀一耸一耸:“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他不会常和你们联系。”
“我们几乎每天都有联系,有时候他学业不忙,会带他到上海周边转转,即便他多数会拒绝。”沈墨羽等他笑声渐歇,才说:“前段时间,他还主动让宁哥教他学吉他呢。”
贺欲燃:“是吗?”
沈墨羽没有让气氛就此沉寂下来,转身掏出了手机:“我这里有一些他的照片,上次宁哥过生日他跟着我们去大理旅游拍的,要看看吗?”
贺欲燃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还愿意在别人手机里留下照片:“可以。”
“这张,是我们一起去洱海,我在后面偷偷给他拍的。”
照片定格的,是江逾白赤脚走在沙滩上,弯腰捡贝壳的一瞬间,太阳初升,他身后是碧蓝的海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