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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啦,你最帅了!”马尾辫女生一起哄,其他女生也跟着撒娇耍赖。
“把妹王祁朝念,求你啦!”
祁朝念被夸飞了:“哎呀好了好了,拍拍拍。”
不知拍了多久,直到江逾白脸都笑僵了,周围的人才渐渐散去,张迪说他像动物园的猴,祁朝念说,你这是嫉妒。
江逾白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张迪看他挎着张脸一天了,搂着肩膀问他:“怎么这么不开心呢,今天毕业典礼,明天可就见不到了。”
江逾白愣了一下,夏天的夕阳很美,斜阳在教学楼门前投下细密的栅栏,他盯着礼堂旋转门在地面拖长的影子。
他说:“是吗?”
他看着日落,却想着日出:“离别是该开心的吗?”
可能是吧,好像记忆里所有最后一次见面,天气都不错。
送走母亲那天下午,太阳也烤的人火热,那年走廊的空调分明冷得刺骨,可回忆里总充斥着不真实的一层暖黄光晕。
今天也是一样,或许上天总是想美化人们的离别,所以有了日出和日落。
从二楼向下看,礼堂里的人就像是顺时针旋转的钟,每进来一些,希望就流逝一些。
江逾白远远的望着,节目单已经播完了一半,来看典礼的家长也都满堂落座。
祁朝念刚排练完节目,马上到她上场了,这会紧张的不得了,额头全是汗:“怎么办怎么办江逾白,我要是跑调怎么办,我要是跳错动作咋整,不会成为全校笑柄吧!”
江逾白没立刻给出回应,祁朝念觉得他这几天一直都很奇怪,上下学不再跟他们一起走了,约他出来玩也不出来,像被囚禁傻了。
“诶喂,你怎么老不理人。”祁朝念心说,虽然已经习惯了,但他还是凑过去找话题:“算了,懒得问,感谢信你写完了吗?咱班差一个人没交,是不是你啊?”
江逾白这才木纳的转头:“什么感谢信?”
“就是毕业典礼的一个环节啊,本来校长想搞那种哭哭啼啼的感恩仪式来着,后来咱学校老师都说肉麻,索性就改成给家人写信的形式了。”祁朝念真觉得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不知道吗?咱们班昨天就组织上交了。”
“不知道。”江逾白摇摇头,不太关心的样子:“必须要写吗?”
“不知道啊,不强制吧,老师还说要填好地址,这封信会在明年这时候送到家长手里,类似于……时光扭蛋?”祁朝念觉得好笑:虽然我觉得有点多此一举吧,但还挺新颖的,估计我妈看到一年前我给她写的信真的可能会哭。”
太阳就快落了,那把淡蓝色的吉他淹没在夕阳切割的阴影里,暮色给它渡了层漂亮的金边,江逾白沉默的摩梭着指尖的薄茧。
“什么时候截止?”
“毕业典礼结束之前,信箱就在老蒋办公室。”祁朝念挑挑眉:“你要写啊?给谁写?总不可能是……你那个死爹啊。”
江逾白没回应,只朝下面喊着祁朝念节目单的主持人扬起下巴:“我晚点交,到你上场了。”
“哦哦哦!差点忘了——”
祁朝念走后,这里又陷入一片安静,发呆了很久,肩膀被拍了拍,他回过头,是今天拿ccd跟他合照的马尾辫女生。
两个人对视,女孩有点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才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表演节目的现在好像都在后台呢。”
江逾白迟缓的眨了眨眼,回头看了一眼礼堂空无一人的门口:“随便走走。”
“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快表演节目,有点紧张呢。”女生笑的很可爱,脑后的马尾辫随着动作一扭一扭,他跟着江逾白一起靠到围栏。
“今天毕业典礼,你家人谁来呀?”
江逾白顿了一下,距离自己的那首歌还有六分钟,他发过节目单,贺欲燃可能会爽约,但不会迟到。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说:“我哥哥。”
女生点点头,开玩笑道:“哦!你有哥哥啊,那肯定和你一样帅,待会儿我能见到他吗?”
夕阳下,江逾白安静的侧脸十分的好看,他转头,很轻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女生看了一眼就移不开了,气氛总是会烘托心动,她谨慎的问了句:“毕业,你打算去哪个学校啊?”
江逾白始终盯着礼堂门口:“不知道,可能是交大吧。”
“那,我是够不上了……不过,上海我还能留一下的。”
女生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说:“那个,快毕业了,我能,我能追一下你吗?”
还有一首歌就到江逾白的曲子了,他笑了笑,在主持人播报声中对她说:“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生没多惊讶,但失落还是有的,她低下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