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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走了燃哥!”
“好,路上小心。”
“拜拜!”
走进酒窖,贺欲燃拿出对账单仔仔细细的来回排查。偌大的酒吧人散了之后要显得空荡许多,走在地面甚至都有清晰的回声。
门突兀的吱呀一声,正常来说这个点员工应该都下班了,贺欲燃以为是风吹的,没有理会。
他顺着酒架往深处走,一个一个仔细的查着数量,忽然间,透过酒瓶的间隙,他和一双眼睛对上了。
他呼吸一顿,是江逾白,他还没走。
贺欲燃以为是他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了,从一排排酒架中走出来,问他:“怎么还没走?落东西了吗?”
面前的人没有立刻回答,快要磕上门框的头微微歪了歪,从门口走了进来:“找你。”
贺欲燃咽了口唾沫,却噎了半天:“有事?”
草,明知故问。
江逾白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近,安静森冷的酒窖里,回荡着他不缓不慢的脚步声响,每一次,都像是踩在贺欲燃心尖上。
他终于停下来,眸光下敛,渐渐凝深,似是锁定猎物般眯起:“谈谈你说要疏远我的事。”——
作者有话说:就这个压迫感爽。
第66章朋友
这么晚都没离开,合着是早就准备好了要找他算账的。
今天一整天都跟没事人一样说说笑笑,贺欲燃还真以为他聋了傻了压根没听见,但其实是自己又疏忽了某人最能装老实这茬。
他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我今天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江逾白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没有想和你疏远。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确实是意外,而且看你今天早上,不太想原谅我的样子,所以我才说决定权交给你。”贺欲燃强装镇定,不敢去直视他的脸。
江逾白眯了眯眼睛,贺欲燃的这套说辞非常有理有据,看来是早就想过如何搪塞他的。
“我没觉得这件事需要谁原谅谁。”像是注视了他许久后,才冷冷开口:“我情绪不对,是因为我想听的根本就不是道歉。”
贺欲燃忽地看出他瞳孔里的端倪,眼底一味的冰冷,不过是在压抑着那股想要跳跃的火苗。
他越来越头疼,有点恼:“好,那就更好了。我能说的都说了,也都解释清了。”
酒窖有一种阴冷的安静,冰柜通电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掩盖了彼此重重的喘息。
贺欲燃想逃,于是低下头:“行了,我很累,我要下班了。”
“是吗?”江逾白偏身挡住酒窖的门,低头看他:“在你眼里,我们这样,真的还能做回朋友吗?”
贺欲燃顿住。
江逾白继续往前靠近了一步,在他思绪偏离的时候,头顶忽然撒下一片温热的呼吸。
“贺欲燃。”江逾白叫他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如此的深沉,像是海底下坠的礁石:“回答我。”
“你要和我做朋友吗?”
贺欲燃以前总是能在心里试想很多次,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跟江逾白只做朋友。
答案每一次都是能,自顾自认为他可以很好的控制住情感,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要懂得爱了但不一定要在一起的事实,这没什么好委屈,也没什么好可惜。
他在身边就够了,朋友比恋人更长久。
可但当江逾白亲口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一瞬间,心里尘封已久的鼓好像被一棒子敲响,他根本来不及控制,就已经给出了回应。
不能。
贺欲燃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缓缓出声:“江逾白。”
“我不想。”江逾白步步紧逼,手掌抵上他的腰侧,嗓音晦涩:“我不想只是朋友。”
贺欲燃倏然怔住,大脑像是断了发条的时钟,再某一刻戛然而止不再转动。
江逾白的意思,是想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