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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欲燃全神贯注的看着他操作,他是调酒师,只在酒水里调制出过一些好玩的化学反应,烟雾弹,火焰,或者是冰花。
但这种一点一点在液体上像是亲手画出来的,他更感兴趣一点。
奶泡被他有手法的灌入,快到结尾时他轻轻一挑,奶泡散开一些,杯子被他转正,上面的图案,是一朵完整的郁金香。
贺欲燃把脑袋凑近杯沿:“郁金香?”
“嗯。”江逾白。
“以前喝咖啡有看到过很多次。”贺欲燃笑了笑:“不过还是第一次看过程。”
江逾白看着他惊奇的表情:“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贺欲燃有点受宠若惊,转头看看四下无人的咖啡厅:“算了吧,你老板知道你把看门手艺教给别人,会扒了你的皮的。”
江逾白抿唇一笑:“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就是这种老板。”贺欲燃如实作答。
难怪他从不教店里那些员工调酒,江逾白笑的无奈:“不会的,老板人很好。”
贺欲燃钻他空子:“什么意思,说我不是好老板?”
“没说。”江逾白低头,帽檐盖住半张脸,却能看见他嘴唇那薄薄的弧度。
贺欲燃狠狠骂他:“滚吧你。”
江逾白问他:“要进来吗?我教你。”
贺欲燃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工作台里面,刚才只是在外围大致看了一圈,一进来才知道原来做咖啡的工具也这么多,堆的后面半个台子都是。
“这么多工具啊,不会记混吗?”他好奇的探了探头。
“还好,熟练了就不会了。”江逾白回答,将那杯咖啡的拉花搅匀,把旁边的奶泡递给他:“试试?”
虽然经常跟这些调制工具打照面,但有些东西还真是贺欲燃知识盲区,调整了半天才掌握到正确方法。
“慢点,每倒一点往前推一下,再收回。”江逾白把他的手往下按了按:“手放低。”
“哦。”
贺欲燃忽然想起自己刚开始学调酒的时候,国外的老师要求很严苛,可能手稍微抖一下就会要求他重新来,他莫名有些紧张。
“啧,是不是倒多了?”
“没关系。”江逾白伸手扶住他有些颤的手腕,身体也靠近了些:“有雏形了,慢慢收回,可以的。”
像是得到了一些肯定,贺欲燃不再那么端着,肩膀往后松懈,碰上身后结实的胸口。
忽然拉近的距离让他有些诧异,他微微偏了下头:“你……”
温热的指尖贴上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推正,耳边,江逾白很轻的提醒:“要歪了。”
还来不及反应江逾白刚刚是不是碰了自己的脸,视线被强制推回,手中的拉花因为刚刚的失控差一点就要毁掉,是江逾白握着他的手腕,才抢救回来一点。
“好像,形状不对。”贺欲燃嗓子发哑。
眼看他想松手,江逾白的手掌改扶为握,将他的手腕整个圈住:“不会,继续,没事。”
“不好意思。”贺欲燃声音越说越小,在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中回荡:“我可能有点笨。”
“不笨。”耳边响起江逾白的笑声,在他耳廓打了一圈热气:“只是有点紧张。”
奶泡顺着新的力量丝滑的倒入杯中,但贺欲燃的注意力已经很难聚焦,他手指细长,刚好能握住自己的手腕,弯曲时,骨节会微微突出,连同脉搏也被他紧握在掌心,每一次的跳动都好像自己的心也被他宽大的手掌牢牢托住。
贺欲燃有些害怕,因为他此刻听得见自己像是要破壁而出的心跳,脉搏和心脏是连着的,那他会不会也感知的到。
一朵六层郁金香歪歪扭扭的呈现,贺欲燃逆着江逾白的力往上挣脱了一下。
“好难,不学了。”
江逾白顿了顿,撒开手:“嗯,确实有点难。”
贺欲燃喉咙发紧,被他触碰过的手腕,似乎留下了炽热的烙印,在他手指离开很久后都烫的发慌。
他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拧巴着被他握过的地方,但不光是手腕,可能现在自己的耳朵,脸,到处都已经烧的火红,他随便拨弄了两捋头发盖住耳朵:“好丑的拉花,你这老师教的一点儿也不好。”
死寂半响,江逾白忽然问:“手腕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