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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欲燃的心跳起来:“你……”
惊呼被他堵在口腔,胸膛里快要爆破而出的心脏,紧贴着江逾白的胸膛。
江逾白像一只被猎物挑衅的野兽,短暂的规避后,是愤怒,无法遏制的暴力。
那一瞬间,酒精模糊的神经,也被他风暴般的撕咬唤醒,他挣扎着,想往后退。
“够了!”
身后忽然被一股力量抵住,回过头,竟是江逾白曲起来的膝盖。
贺欲燃进不得,退不得,他挣扎着扭开头,却又被江逾白那双宽大修长的手指扼住后脑,被迫转了回来。
额头相抵,两双迷离的眸子相对。
“让我……起来。”贺欲燃摇着头。
江逾白碰上他的鼻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轻慢的说了一声:“不行。”
很决绝,却又像哄骗的语气。
江逾白还在往前,还在试探他所能容纳的最低底线,可贺欲燃头很昏,那种喝醉了无法自理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他有一种玩大了的感觉。直到这个吻结束了,贺欲燃依旧不敢相信,平日里那样的江逾白,吻起人来,不可退灭的掌控欲,是如此的惊人。
看不清对方的脸,可呼吸很一致,贺欲燃似乎有些应激,心跳快的不像话。
江逾白察觉到了,试着把人抱的紧了一些,抚摸着他的后背,就像在安慰一只被吓坏的小猫,但只是,罪魁祸首跟他是同一个人。
贺欲燃缓了很久,也兴许是他这招很有用,在最后一次抚摸后,他退开几分。
“我要……”贺欲燃还是有些口齿不清:“我要起来。”
江逾白含糊的“嗯”了一声,似乎是也没能完全抽身,只是慢慢的把膝盖放了下来,给他留有后退的余地。
从江逾白身上慢吞吞的挪开,贺欲燃“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背靠着沙发,贺欲燃将头低了下去。他很庆幸屋子里没开灯,不然江逾白一定能看见他现在还贪在情迷里的眼睛。
“怎么了?”江逾白问他。
或许这是个转移话题很好的时机,贺欲燃把头埋进臂弯,随口说:“头疼,很晕……”
江逾白停顿了一下:“你喝了多少。”
贺欲燃不太想理他,踢了踢脚边的啤酒瓶:“不知道,你自己数。”
他闷气生的很无厘头,江逾白又无奈又想笑,他以前没见过贺欲燃喝醉的样子,做为调酒师却很少喝酒,江逾白很好奇,所以曾旁敲侧击问过,但他只说自己讨厌酒精上头的感觉。
现在江逾白才知道为什么,不过是一个强大成熟的大人,害怕酒精将自己的真实与伪装剥离罢了。
他淡淡的笑了几声,伸手摸了摸贺欲燃的后颈:“蜂蜜水在哪?”
凸出的颈椎骨在他掌心蹭了一下,贺欲燃抬起头了:“不想喝。”
那是一种充满怨气却央求的口吻。江逾白顺着他往下问:“为什么?”
为什么,贺欲燃不知道具体,但要说现在最贴切的,就是他不想醒酒,不想开灯,不想从地上起来,也不想让窗外的雪停下。
更不想让江逾白离开。
好像这其中的哪一项被打破,他都很难过。
“肚子疼,喝不下了。”良久,贺欲燃只给出这个不合实际的答案。
江逾白看着黑夜中他乱蓬蓬的发丝,伸手抚平。
他没再劝了,只是从沙发上扯过一个抱枕,递到贺欲燃怀里:“垫着,凉。”
贺欲燃眼巴巴的看了一会儿,扯过来乖乖垫在屁股底下,然后又把头埋进手臂。
气氛安静了片刻,江逾白凑近了些,问他:“饿不饿,吃什么吗?”
“不吃。”贺欲燃像是被他吓了一跳,又像是对他的存在变得敏感,往里挪了一下:“肚子疼,说过了。”
谁都能看出来是假的,更何况是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