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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叫人来拔了。”
海棠说不行:“这是姑姑草,会报复的,你拔了它,它的同类就会报复你,以后骑马就容易摔。”
皇帝不信:“什么狗屁话?”
“真的!我从小就听说的。”她笃定不已。
“天晚了,”皇帝说:“回去休息吧。”
他俩起身,往帐中走。
晚上躺在一起的时候,皇帝问:“你喜欢这里吗?”
“当然喜欢了,”海棠转过来:“比宫里好。”
他说:“那以后常来。”
海棠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缩了缩:“好啊。”
“床好硬,”她说着,又问:“你今天怎么不抱我了?”
皇帝笑了,知道她是嫌床板硌,但是围猎场所一向用这种薄制的床板,和宫中锦褥玉缎肯定不同。
他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这下舒服了吧?”
“嗯。”她点头。
海棠很快就睡着了,皇帝却久久不能眠。
心里那道高高的城墙已经日渐瓦解,他快要溃不成军了。
他在想,就这么过下去吧,难道不好吗?
以前那些干脆就忘了吧,计较那么多干嘛呢?
大相国,他也老了,总有老死的那天吧…放过他吧。
总之,都是有办法的,他真想就这样过下去啊,跟她一起。
尖刺相对,是伤人伤己。
若能化开坚冰,未必不能春暖花开。
*
从围场回来以后,海棠这个月的月信就没有来。
她还心存一点侥幸,不会吧,不会这么…吧?
颐妃一年多都没怀孕,她才多久,有这么倒霉吗?
之前在宫里她都会偷着喝汤药的,她也不想不明不白生出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来啊!
可是在围场那几天,格外放纵,而且皇帝成天在她身边,她不好当他面吃药,就缺了这么几顿,就出事了。
海棠有点心慌,不敢让别人知道,只把春泠一个人喊进来,然后叫了太医来把脉。
等太医把过脉后,她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一个多月了已经,海棠捂着额头,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让太医退下,嘱咐了先不要透露风声出去。
这事也怪她自己心存侥幸,不够仔细,这说明什么,人千万不能有侥幸心理啊!
她愁眉苦脸,看向春泠:“现在可不是怀孩子的时候。”
麻烦啊,要不然趁着没人知道,喝一副药弄下来算了?
可是马上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宇文海棠,想什么呢你?
这是高翊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那是你的亲骨肉啊,真狠心呐你!
春泠已经要哭了:“别瞎来啊,太伤你的身子了。”
海棠垂着头,很沮丧:“可是最多一两个月,都会知道的,瞒不了多久,怎么办,难道真的生下来吗?”
如果按十分算的话,她有两分想要,因为这也是她的孩子,也流着宇文氏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