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入湖(第3页)
一群人鱼贯而入。
食材跪在地上。
食客看似风度翩翩斜着被搀着。
有开膛破肚的,有挖心挖肝的,有锯开骨头的,各色工具一应俱全的摆在托盘上。
司千的瞳孔略微一缩。
单良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神色变化,语气带着一点请熟人吃饭的羞涩:“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司千:“…”
她能说她真的不想造孽了吗。
等等!
这是试探吗?
是一场试探吗?
食肉的和食肉的才能共存。
食草的将会被无情的吃掉。
那么…
应该交出什么样的投名状呢?
不得不说,单良确实是一个实打实的疯子,脑子里的想法真的不一样,他并不把地上跪着的,一脸绝望或者麻木的人当做是人,而是神色漠然,姿态闲适,带着一种请客吃饭的主人家特有的慷慨大方,和温柔体贴的心态,耐心的介绍食材的优劣之处。
像一匹狼带着另一匹狼,共同的分吃肥羊,而它为了表示谦让,所以拽出了最有嚼头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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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千读懂了这样的暗示只觉得恶心。
她可不想为了合群去吃人。
虽然司千是个神棍,但是有些底线,是她绝对不想逾越的。
尤其是改变食谱。
只有牲畜才会去吃同类。
于是她端起夹子,眼神冷漠,带着一种不屑的语气:“如此低劣,怎能入口。”
然后利用自己走南闯北的见识,充分的科普,一个人要如何做,才是好吃的。
她懂解刨,会点医术,看过很多神棍们绝不外传的秘密书籍,知道人的肌肉纤维和脂肪颜色,以及许多外行人并不清楚的细节。
单良也是个老吃家。
听的双目神光熠熠,大有相见恨晚之色。
仿佛色与魂授,目眩神迷。
司千心里也松口气。
她曾经所待的那个地方,靠着远古蛮荒的血腥仪式,和一代代的思想驯化,来统治山民。
对人的了解,比起很多医师都要强上许多。
其中很多惯于享受血腥的老手。
常常会为了更好的折磨人,呈现出更炸裂的血腥场面,而细致的去学习和研究医术。
起码在外伤和内伤的操作手法上,都有很多精妙的见解。
唯一的问题是。
这些精妙的见解,少了一个叫做消毒程序的问题。
使得这带着医学研究的探索,变成了一场单纯的酷刑。
虽然最开始的目的也是酷刑没错了。
在遥远的西方,那里也有医学萌芽的存在,医生们兼职着理发和表演两个行当,用的器具十分精致华丽,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消毒,但好在足够锋利,头痛放血,脚痛砍脚,解决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和百分之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