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和邪神(第1页)
“呐,拿去玩吧。”
木溪递给两个小孩一人一个草编蚂蚱,冷不丁撞见冷蝴窥探的眼神,以为她也想要,于是说:“待会再给你编一个。”
不一会。
冷蝴拿着一只草编蚂蚱坐在角落里,白色的头发如同瀑布一样罩着她的表情,这些白发像堆积着黄土的残雪没有什么黄色,映衬着的是冷蝴的表情,看起来几乎要落泪了。
木溪没管她在想什么,嫌丑要她再编一个是不可能的,她两辈子就只会编蚂蚱。
木溪看了看日头,决定还是回到魏逢春的背篓里睡觉觉。
魏逢春胆子很大,趁着木溪睡着了偷偷的摸木溪头上的毛,碧莹看见了,魏逢春就像是被抓住馋嘴的小猫一样,露出一个不大好意思的笑容。
几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这一路上都不安全,大家都不太放心在白天聊天。
冷蝴也行动起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胸口的那个草编蚂蚱,却在微微的发烫。
这是心理作用。
冷蝴却不能不心头发烫,她想起那个恶鬼一样的男人,心头就不停的发抖。
宗教历来是重物轻人的,意思是,女人的皮肤可以是道具,男人的骨头可以是法器,婴儿的头盖骨更可以是酒器,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同于木溪的老家的种花家,所有的宗教,都被当权者狠狠的干过一次,这边因为毕竟是封建社会,再加上虽然中央集权,但是皇权的政令并没有完全的落实到每一个角落,各地方被乡绅和豪强还有帮派之流的利益集团盘踞。
所以民众们在绝望之中,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满天神佛。
如果只是单纯的精神寄托,大可不必被异化到如此地步。
但正如同上帝他老人家所说:“凡有的,给予更多,没有的,连最后的都要夺去。”
有些聪明人就开始意识到,榨干民众最后一滴油能使用的手段不仅是威逼,还有让其自愿献上。
邪神—
应运而生。
在邪神产生的同时,又有一些老登,怀着一些目的被人造的神所蛊惑,为寿命,为青春,为子嗣,为将来,牺牲最不值钱的平民百姓,换一个国泰民安,福运绵长,子孙绵延…
很划算的买卖。
很不幸的就是,冷蝴遇见的是喜欢延寿的乡绅,更不幸的是他觉得以形补形十分的补身体,有什么延寿的方法比,把想篡夺的对象,全须全尾的吞入腹中,更加的进补呢?
没有—
所以—
以幻想狂妄虚想出来的延寿不妙小方,就稳定的运行了起来。
冷蝴还记得,发现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吃人的时候,他对她露出的那个笑容…
他或许是对自己有几分真心的吧。
冷蝴还记得他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和喷薄在她脸上,连同着碎肉的温热呼吸:“要陪我一起长生吗?”
这是一个肯定句。
冷蝴只记得她当时很冷静,很冷静的说:“好。”
然后—
然后那个男人就站在明亮的光线里,露出了比鲜花还灿烂的笑容。
他说:“所以我是最喜欢你的。”
那是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