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2页)
同时也有一件事是被公认的——“不存在无用的知识”即所有知识的出现都是有用的,若你无法理解它的用处,只能证明这些知识不属于你。
出自《圣典》的名字当然也是一种知识。
虽然那些出自《圣典》的名字和《圣典》的内容一样,被列为虫族的最高机密。但是无一例外,它们都在虫族历史发展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
圣堂对《圣典》拥有绝对且唯一的解释权,
一切与《圣典》相关的研究,都在创生之眼之外被完全禁止。
莱茵在君士坦丁读书时,却偶然于图书馆旧书册中,发现过一份没有署名的研究手稿残卷。
纸页上描述的是虫族某个最古老家族的辛秘,并以此为切入点,分析了《圣典》赐名的内在规律,最后作者得出了一个结论:“《圣典》提到的名字有唯一性”。
至于对所谓“唯一性”的解释,应该就在后续的研究里。
待莱茵地位提升,能接触一些圣堂机密时,他搜索过相关研究,可没什么收获。
如果家族圣者透露的消息无误,那这位被流放的殿下会是他见过的第一位被《圣典》赐名的虫。
想到这里,莱茵通过眼纹识别打开了嵌在墙体里的保险柜。
能抵抗黑洞引力压缩的保险柜内,和莱茵的权限盾实物一起保存的,是一本旧书。
《遗传学概论(第十二版)》,一百多年前君士坦丁的遗传学课本,新历4536年第三次印刷,新历4542年停用。
在一个虫的一生都能被压缩进几行代码载入一枚小小芯片的时代,纸质书籍显得庄重且意义非常。
莱茵翻开书页,那份未完成的手稿就在十年前他发现它时的位置。
君士坦丁从未将自己定义为贵族学校,但作为虫占星系第一名的高等学府,它的准入门槛高得离谱。
高到哪怕是最天赋异禀的虫也需要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高到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聪明虫可能连参加资格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在《基因保护法》出台前,那些古老家族早就通过血腥手段积累了大量遗传材料,有足够多优良基因供他们筛选改造,在家族血脉之上创造出万里挑一的优秀后代。
如果不是雄虫的生殖细胞无法被现阶段生物学手段编辑,如果不是雄虫身后有圣堂这样垄断知识的庞然大物,莱茵相信,那些无忧无虑生活在创生之眼的美丽雄性早就成为血腥资本的收藏了。
诚然,君士坦丁从来不是一所贵族学校,但是基于以上老虫家族的优势,君士坦丁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贵族,剩下那万分之一是不可控基因突变造就的"幸运之虫"。
莱茵就是“幸运之虫”的一员。他一半基因来自某位向公共生育中心捐献过生殖细胞的不知名雄虫,另一半来自在边缘星系参军的雌父。
从公共生育中心获得的雄虫生殖细胞都是随机的,C等级是上限,而莱茵雌父虽然在军队任职却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那用来兑换雄虫生殖细胞的高昂贡献点只是靠运气捡漏来的。
运气也确实是一种实力,两半最普通的遗传材料,拼凑出了莱茵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后代。
莱茵和他的雌父本身上流淌的菲尼克斯家族血液极其稀薄,在莱茵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从君士坦丁毕业之前,他甚至都不姓菲尼克斯。
没有家族支持的“幸运之虫”获取知识的手段有限,虫族所有知识库只有君士坦丁的“大图书馆”为他们完全开放阅读权限。
大图书馆内的知识都以纸作为储存媒介。
在君士坦丁的七年,莱茵除了上课、做作业、兼职赚生活费,其他所有时间都在大图书馆度过。
那个时候莱茵常常感谢自己雌父的好运,如果不是好运带来的强悍身体,以他平均三天只睡两个小时的消耗强度,他早就魂归深渊了。
莱茵手上的这本《遗传学概论(第十二版)》是他在大图书馆阅读的第36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