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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将画布扯开。

白布滑落。

猩红的丝绒床单像一滩血占据了整个视野，一个赤裸的男人躺在中央，身体被光线分割成明暗交错的色块，每一寸肌肉的纹理和骨骼的起伏，都被画笔地放大、定格。

他闭着眼，肌肉放松的舒展，表情羞涩又顺从，仿佛在等待爱人将他唤醒。

“他的身体很美，对吗？”

姜丽娜大脑一片空白，胃部剧烈翻搅，这是李志远，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李志远。

这就是他们的过去？

这就是他一直在隐瞒的事情？

久违的刺痛席卷而来，从额头蔓延到全身，她感觉自己的骨头似乎都在哀嚎。

李志远和周子敬是情侣关系？

那她呢？她算什么？

她是他们共同的玩物吗？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

她一直活在谎言和欺骗里，却还在沾沾自喜拥有了真正的“爱情”？

多么可笑和可悲。

她最后的记忆是满目的红色，和腰上紧紧箍住她的双臂，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姜丽娜从层层噩梦中醒来，转头看见自己身下猩红的床单，那熟悉的色泽让她以为这又是一重梦境。

她浑浑噩噩的下了床，只觉眼前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层暗红，她摸索着走向大门，刚要打开，恰好听见门外的声音。

“她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没有外界刺激，病人或许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

“啧。”

她听见一声不耐烦的轻啧，随后是玩味的询问，“如果有外界刺激呢？”

“这……”那道声音犹豫了一会，说：“这取决于病人精神的坚韧程度，可能会……”

最后几个字她还没听清，大门突然被一把推开，周子敬的脸出现在门外。

那审视的冰冷目光让她打了个哆嗦，本能的张口：“你是谁？”

周子敬挑挑眉，转头看向身后穿着白大褂的人，医生低头对他说了句什么，周子敬眼神一亮，握住她的手，笑容温柔的瘆人。

“我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