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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泠白天要做的事,要耗费的精力都很多,且和孟昑不同,他要忙的全都是正事。但即使白天已经很忙,他晚上还是很难睡着。
因为人生中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他的理想又指向太遥远的地方,而现实总是与梦想完全相反的陈旧无聊。
在当下的环境里,对未来做什么计划其实都是无用功,但江千泠只想要未雨绸缪,不是迫于谁的压力,只是因为他需要。
在训练营这样的环境里,名为身体和精神的水生生物都被强行捞起来,被搁浅在干涸的沙地里。
要是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找出点儿值得慰藉的东西,那大概就只有在沙地上被烈日暴晒得失去鳞片的这一条结果。
在白天,这样的想法会被繁忙的现实生活削弱,但只要一到晚上,世界安静下来,江千泠就没办法不去想,也没办法睡着。
而这样的困境在孟昑这样几乎是完全没有的。
明明他们都被搁浅在同一片沙地里,烈日照下来,其他水生动物都要在缺氧和高温里被折磨得濒临死亡了。
而孟昑却忽然给自己翻了个面,吵吵嚷嚷叫太阳给自己晒得再均匀一点儿。甚至还想捆绑住江千泠,让他不要再动辄寻找这片沙土里最后一片湿润的洼地,他们此时此刻要做的就是在沙漠里开一场狂欢party,然后开开心心被晒干,被切成片做成海鲜罐头,然后在黑暗的密闭的铁罐里再开一场午夜场party。
孟昑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们的名字里其实有着非常相似的一部分。只不过一个被泡在水里,一个被晒在日光下;一个重复遵循着人生的指令,一个永远都活在今日。
所以他们才那么天差地别。
江千泠怀疑孟昑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睡着,就因为他的脑子里心里都装不下太多事。
晚上什么都不用想,一秒就睡着。睡醒后更是什么烦恼什么心情什么理想都抛之脑后了。
就连孟昑这个名字都变成了江千泠午夜失眠的课题,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思考这些事,只是的确没有费心控制的想法,甚至就这么平躺着想到凌晨三点。
第二天甚至是孟昑叫江千泠起床的。
“不是你说的必须要在早训前的半个小时醒来吗?现在我都已经刷完牙洗完脸了,你为什么还没起来?”
孟昑扒在床沿第一遍叫醒江千泠未果,甚至又脱掉鞋子爬上了江千泠的床,两只手撑在江千泠肩膀上使劲地摇,“醒醒啊江千泠,醒醒啊,你难道要因为赖床毁掉你自己的自律人生吗?”
江千泠眉头紧皱着,身体蜷缩起来,脸往被子里埋,头疼得像要炸开,确实是难得一刻地想要放纵自己继续睡眠的欲望。
孟昑本来也不是什么严肃自律的人,看江千泠就是一个叫不醒的人,只直起身子短暂思考了几秒钟就接受了,忽然觉得三百个蛙跳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更何况到时候还有江千泠陪他一起受罚,还不如直接放纵了自己。
于是孟昑一伸手就把袜子脱了下来,随手丢到了地上,然后一骨碌钻进了江千泠被窝,想要和自己的受罚搭子好好睡上一个甜美的回笼觉。
在被子外面的时候感觉还好,等成功钻进了江千泠被子,孟昑差点儿被江千泠的信息素给炸晕。
密不透风的被子仿佛是一颗冷松混着着奶油香的爆珠,咬开的瞬间是直冲天灵盖的刺激。
“卧槽!”
仗着江千泠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孟昑猛地掀开被子,一开口就是脏话。
一下子从被子里钻进去一下子又从被子里蹿出来,孟昑的一头白毛变得很乱,他紧蹙着眉头又抓了把自己五颜六色的刘海,不是很明白现在是怎样一个状况。
即使孟昑对江千泠信息素的接受度远远比其他alpha同类要高得多,但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alpha。
孟昑就算再怎么喜欢江千泠,也没办法在这样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中感到畅快。
刚刚那一下孟昑整个人差点儿没就这么过去。但按理说江千泠是戴着腺体贴睡觉的,即使是处在完全放松的状态里,他的信息素也不应该这么浓才对。
孟昑一下子想起来什么,爬过去摸了下江千泠的额头,完全是不同寻常的热度。
江千泠的易感期到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昨晚的,因为卡文更得有点儿短,明天晚上更一章更长的
◇第66章给宇宙
从小学到中学的abo生理课,孟昑都是脑袋往桌子上一趴直接就这么睡过去的。
但即便是什么知识都没入耳,孟昑也知道,在一个alpha的易感期间,其他alpha是绝对不能靠近的。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密闭环境,就刚刚的那一下,孟昑后颈的腺体到现在还在一下一下刺痛。
“靠,这要怎么搞。”孟昑从小到大就没负责或主持过什么紧急事务,一下子懵了圈,愣了几秒决定要先往自己腺体上密不透风贴几层抑制贴再说。
孟昑直接光着脚从上铺跳下去,蹲在摊开的行李箱前面一通乱找,发现自己的行李完全是乱带乱放的,抑制贴竟然已经用完了,但却有一个又重又大非常占体积的止咬器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