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2页)
陈厌的眉眼恰好相反,向上挑,一直到能和陈远山对视上,一眨不眨。
“哥,我讨厌他,他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陈厌锐利精致五官里的渴望像刺一样突出来,尖锐的送到陈远山面前。
他那不入流的意。淫就像吸血鬼的尖牙,从眼白里探出头,一把咬进目标的皮肤里,肆意贪婪且毫不掩饰的汲取他想要的东西。
空气里的警惕拷打,瞬间被嫌弃恶心替代。
陈远山对这样的陈厌很熟悉,忽然也就觉得陈厌来找李怀慈也就正常了。
毕竟,陈厌对自己有着异于常人的渴望,总幻想能从自己这得到关注、关心和关怀,尽管陈远山从来没给过,但陈厌像条癞皮狗似的,不厌其烦的黏着。
所以他找李怀慈,不过是想越过李怀慈,来讨好自己。
这样的情况陈远山早就习以为常。
这一次,也和往常一样,选择冷眼忽视。
“恶心。”
陈远山绕开陈厌,推门进入,留个陈厌的只有一扇巨大到翻不过去的门。
做小偷的胆战心惊伴随那一声关门,全都烟消云散。
没有后悔,没有害怕,只有——大难不死后无穷无尽的回味。
刚才,陈厌对陈远山的渴望不是演出来的,但不再是渴望陈远山,而是透过陈远山去偷窃、觊觎陈远山的东西。
他看向陈远山时那一刻,想的全是——你的妻子,我的嫂子。
这句话就像是火红的烙铁烫在肺部,从此呼吸的没一口空气都会顺着这句话的纹路,在肺部一遍遍的加重重复。
你的妻子就在刚刚搂着我,和我坐在一起,任由我的视线从面容五官开始舔起,向下途径细直脖子,然后是锁骨上的那一点黑痣,最后滑进衣领子里,把最隐秘的,最嫩白的地方,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自己面前,笑的时候嫩肉还会发出轻轻的抖动,身上的香味散得更加浓郁,就像多出来的第三只手,微张着唇,揉着我的眼睛,冲我的眼球里舔出一寸寸的甜滋滋拉丝的水线。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你的妻子并不在意,他懵懂宽容。
陈厌把关于李怀慈的片段一帧一帧的回味,回味到身体发抖,双手捂着眼镜不肯它们两个擅自睁开,非要把眼睛里连贯的画面重复播放到脊髓都记住才满意。
陈厌重重的长出一口气,心脏以更加疯狂的兴奋在胸膛里狂跳,肾上腺素带来的快感爽得陈厌骨头都酥了。
剧烈的快感攀到顶峰后消弭,陈厌很快就感觉到没意思。
做小偷好没意思,想做小三。
想把冰清玉洁的李怀慈也拖下水,把他永久标记,让他怀上自己的孩子,看他是否还能像今天这样原谅自己,看陈远山会不会失控到想把他一棍子打死。
很快,整栋楼都恢复了无声无息的死寂。正是初春时候,冷风热风交织一起,窗外树叶婆娑作响的声音顺着窗户缝隙流淌,风声和婆娑声一起沙沙作响。
这样的安宁没有维持多久,陈远山便从李怀慈的房间离开了,什么都没发生,甚至李怀慈直到早晨都不知道自己的房间来过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都站在入口处静默地注视他,长久的凝视后,又无声无息的离开。
对此,李怀慈一无所知。
竟在梦里做着假如那天没过劳猝死的话,就离职回家送外卖的IF线。
一直到第二天的太阳顺着窗帘缝隙照进来,明耀的光强行扒开他眼睛,驱散睡意。
李怀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懵懂地坐起身,花了两分钟把现实和梦境梳理一番后,认清现实的他一脸死气下了床。
楼下很吵,陌生的女声一个人闹出来千军万马的动静。
“你在我儿子这里赖着做什么?你没手没脚吗?吸血鬼,寄生虫,你跟你的小三妈真是烂到一处去,你的小三妈抢人,你就抢钱,倒是别学了你那早死的小三妈,早早死了。”
李怀慈听得发憷,终于明白陈远山那刻薄的性子究竟从何而来,原来是一脉相承的恶毒。
从二楼走廊的扶手向一楼大厅看过去。
陈厌坐在那里,像个呆坐在橱窗里玩具人偶似的。陈家兄弟俩都长得很英俊,帅得很标志,陈厌更是因为肤色发灰的白,才让他看上去更加非人类。
陈厌对于咒骂无动于衷,呈现出习惯的木讷。
只是注意到二楼多出来的视线后,才缓缓仰起脖子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恢复死寂。
“老夫人,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