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装的(第2页)
会议室里只剩朋克女孩的游戏声,气氛再次沉了下去。
十分钟后,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戴着眼镜、身形瘦弱的男人缩着肩膀走进来,手心攥得发白,显得格外紧张。
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声音细若蚊蚋:“大、大家好,我叫贾谜。”
陈左立刻热情地招手:“过来坐!这儿有空位!”
贾谜不好意思地挪过去坐下,抬头时恰好对上许因的背影,眼睛猛地瞪大,激动地挺直了脊背,嘴唇抿了又抿,最终还是没敢出声,只拘谨地攥着衣角。
紧接着,门又被推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
黑长直的头发垂到肩头,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神情淡漠,进门后没看任何人,径直坐在了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头,安静得像不存在一般。
许因这时才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伸出手去接落在掌心的日光,指尖被暖得微烫,她低声呢喃:“还有一个。”
半小时转瞬即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惊呼声和起哄声,打破了会议室的沉寂。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倒退着走进来,长波浪的卷发随着动作晃动,裙摆扫过地面,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还不忘回头,对着门外的迷弟迷妹们挥手,笑容张扬又鲜活:“别挤啦,我要开会了!”
直到关上门,会议室才彻底安静下来。
她转过身,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向窗边的许因,红裙在日光里泛着艳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停下脚步,唇角勾起一抹明亮却不张扬的笑,伸出手:“你好,我叫夏果,结果的果。”
许因缓缓侧过头,目光与夏果撞在一起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静了。
日光恰好落在两人之间,许因的眼神是沉的,像浸过寒潭的冰,又藏着历经案件沉淀的锐利,她没有刻意打量,只是平静地望进夏果的眼底。
那里面没有谄媚的讨好,没有惊艳的怯懦,只有一种与红裙张扬外表截然不同的澄澈与笃定,像藏在烈火下的一汪深泉。
夏果也没有躲闪,迎着她的目光,笑容依旧,眼底却少了几分对外的张扬,多了几分通透的审视。
没有暧昧的拉扯,没有刻意的试探,只有两股势均力敌的气场在日光里碰撞,像无声的浪潮,在彼此眼底掀起细碎却汹涌的暗流。
许因的指尖还沾着日光的暖意,夏果的掌心微微泛凉,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僵持了两秒,没有多余的情绪,却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一种东西。
那是藏在平静外表下的锋芒,是不容小觑的力量,是棋逢对手时,无需言说的认可。
许因收回落在夏果眼底的目光,没有多余的回应,转身时肩头微绷,步履沉敛地走向会议室最前方的主位。
日光从她身后斜切而过,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掠过夏果泛红的裙摆,像一场短暂又无声的触碰,转瞬即逝。
夏果望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未减,却少了几分对外的张扬,多了些耐人寻味的浅淡。
她分明看见,许因转身的刹那,耳尖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泛红,那是褪去冷漠外壳后,最细微的破绽。
没有丝毫介意许因的疏离,夏果轻笑一声,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到主位右侧的第一个位置坐下。
座椅与地面摩擦出轻响,她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始终落在许因的侧影上,眼神澄澈却带着探究,像在打量一件熟悉又陌生的旧物,安静却极具存在感。
其余几人早已坐直了身子,所有人都做好了自我介绍的准备,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主位上的许因身上,等着她开口定调。
可许因只是抬手,将面前的一叠文件轻轻推到桌沿,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这是你们的信息,不熟的可以自己看看。”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错愕。
唯有夏果,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清浅,却足以打破满室的沉寂:“你还真是老样子,半点没变,依旧这么……老气横秋。”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在许因和夏果之间来回打转。
原来两人还是旧识?
许因的耳尖猛地发烫,方才强装的镇定裂开一道缝隙,她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耳垂,指尖触到的温度有些灼人,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